老者一曲拉完，卫枫才醒悟了过来，一摸脸颊，脸上满上温软的泪水。

卫枫用袖子抆了抆，说道:“抱歉，晚辈失态，让前辈见笑了。”

老者摇了摇头:“是人皆有七情六欲，人之常情耳，算不上失态。”

此时，酒保本已跑了上来，也被琴声所陷，一曲奏吧，这才发应了过来，抆了抆泪水，上前道:“二位，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大祸临头！”

卫枫奇道:“什么大祸?”

“刚才那几个人要去找他们的老大来对付你了，那人可不一般，人称鬼见愁，在武林至尊榜上那可是名列玄榜的高手，小觑不得！”酒保道。

“哦?”卫枫微微一惊。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烟波江上鬼见愁，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不过，也多亏了百晓生的偈语，卫枫才能知道苏杭城里有自己的仇人，而且知道就是即将来找自己麻烦的鬼见愁就是此人。

“哼，来便来，我倒要看看，这鬼见愁有多大本事。”卫枫哼声道。

酒保哭丧着脸:“小爷……咱们的客人已经被你们弄走了大半，一会儿再打起来，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还劝您高抬贵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您还是快走吧！”

“放心，一会儿，我不会在你们酒楼动手，你先下去吧。”卫枫摸出一两银子，扔给酒保。

酒保接住了银子，脸色这才转晴，说道:“那……您一会儿可千万别在我们酒楼动手啊！”

“知道了。”卫枫懒得多说，挥了挥手让酒保下楼去了。

自从八门涅盘神功打开了第三门杜门，卫枫不但武学资质与悟性大大提升，似乎对於其他方面的悟性也提升了不少，

此时，卫枫脑子里全是断肠曲的旋律，挥之不去，憋得十分难受，只想抒发出来。

於是，卫枫从怀中掏出竹笛，横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他所吹奏的，正是断肠曲的曲调！

虽然还是很生疏，但卫枫此时抒发的更多是感情。

这种感情，是失去亲人和长辈的感情，是看着亲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的痛苦，这种感情，亦可断肠。

卫枫忘我的吹奏竹笛，坐在对面的老者却睁大了眼，惊异的望着卫枫。

只听过断肠曲不到两遍，竟能完整的吹奏出来，此等音乐天赋，绝对远胜凡人。

更难能可贵的，是卫枫的笛声虽然有些音并不准确，但却同样婉转多情，闻之令人心碎。

一曲吹罢，卫枫觉得舒服多了，抬眼看到老者，才惊觉过来，赧笑道:“抱歉……一时情难自已，班门弄斧，让前辈见笑了。”

老者摇了摇头:“你年纪轻轻，竟也有如此伤心欲绝的过往么?”

卫枫一愣:“前辈听出什么来了?”

老者笑道:“当然，音乐最能抒发情感，你的感情，都在曲子里。”

卫枫笑了笑，端起酒杯道:“听了前辈一曲，受益良多，晚辈敬您一杯！”

“得遇同好乐道之人，也是缘分，来。”老者欣然举杯，与卫枫一饮而尽。

卫枫道:“前辈，你我既然萍水相逢，我还不知道您如何称呼，我叫卫枫，是蜀州人。”

老者道:“你可以叫我乐老。”

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