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道人虽然和玉鼎门有着扯不断的恩怨,可是从内心里讲,却并不情愿看到玉鼎门真的就此遭受灭顶之灾,落在冰封谷手中。心中不断盘算着得失利弊,待看到瘫软在地的天心宗修士时,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而且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思量在三,终於狠狠心,暗下决定。
一个时辰后,乌木道人凭空消失不见,天心宗修士身旁却多出了另一名白衣修士,二者皆是白衣如雪,就连身高相貌都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瘫软在地,生死不知,一个却在地上走来走去。
走来走去的那名白衣修士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掏出一面小铜镜照了好一会面容,望了望躺倒在地的白衣修士,随手放出一个大火球,待白衣修士焚为飞灰,这才祭出一枚银戈,飞身落在银戈之上,向玉鼎山北峰缓缓飞去,初时,银戈在空中飞的是歪歪扭扭,一刻后,银戈已完全平稳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白光。
二百多里的距离,对一名御器飞行的金丹初期修士来说,也只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一路上,先后碰到三队警戒巡逻的三宗练气期修士,待看清白衣修士的身影后,纷纷向其躬身行礼。
天心宗驻地,一名长相丑陋的紫袍大汉看到白衣修士御器飞回,满脸疑惑地问道:“袁师弟,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莫非事情出了变故?”白衣修士微微一笑,说道:“多劳师兄挂心,正是事情有了一点小小变故!对了,师伯他老人家呢?”
紫袍大汉伸手指了指小孤峰所在方向,说道:“‘重光破禁阵’中的禁制有了一些松动,秦师伯正在指挥三位师兄一起加固禁制呢!”看白衣修士望向小孤峰的目光冲疑了一下,紫袍大汉又问道:“事情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莫非赵师兄他们又不需要你前去迎接了?”
白衣修士点点头,说道:“师兄真乃神人,莫非师兄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紫袍大汉脸上现出一丝冷笑,说道:“姓赵的只不过是掌门师伯的亲传弟子,却以为自己是一名元婴期前辈,竟敢劳烦袁师弟亲去迎接!幸亏秦师伯宽宏大量,不和他计较,若是换作郭师叔在此,根本就不会搭理他,对了,他为什么又让师弟中途返回,莫非是故意拿我师兄弟寻开心不成?”
白衣修士微微一笑,说道:“也不能这样说,赵师兄毕竟离元婴境界只是一步之遥!说不定还真有进阶的那一天!到时............”话未说完,小孤峰上却传来秦正略显不悦的话语:“你们两个不过来帮忙,在那里嘀咕什么?”紫袍大汉目中一惊,冲白衣修士使了个颜色,答了一声是,当先往小孤峰飞去,白衣修士紧随其后。
二人身形刚刚落在平台之上,秦正的目光已经刷地一下扫了过来,落在白衣修士身上时,目中微微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却没有追问他为何提前返回,显然是听到了二人方才的交谈。冲二人简单吩咐了几句,紫袍修士按吩咐向耸立在平台南侧边缘的一根十丈高黑色旗幡走去,白衣修士刚向西侧另一根同样的旗帜走去。
秦正盯着白衣修士的背影看了又看,最后却摇了摇头,正要挪开目光,却一眼撇到白衣修士走到平台边缘后,脚步不停,竟然向前面的断崖下飞去,心中一怔,大声问道:“袁营,你在做什么?”
白衣修士的身躯此时已飞出了平台,在空中扭转头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口中念念有词,右手用力一扬,一只拳头大的黑色光球向秦正飞去。
秦正面色顿时一变,厉喝道:“你到底是谁,竟敢侵占天心宗弟子躯体?”双手一扬,霹雳声中,两道茶杯粗细的青色雷光从秦正手中飞出,一道击向空中的黑色光球,一道击向白衣修士,声势骇人。
霹雳声刚刚响起,白衣修士体内陡然飞出一道黑光,一闪,往断崖底部飞遁而去,速度虽然比不上秦正手中击出的青色雷光,却也慢不了多少,白衣修士的身躯被雷光击中,如同漏气一般,眨眼间只剩下一张外皮,轻飘飘向下方虚空中落去,符文闪烁间,化为一张银色符篆,白光连闪几下,碎成片片!
“‘化影符’?乌木,又是你小子,这次看你往哪里跑?”秦正看到乌光的身影迅如闪电向谷底扑去,不但不怒,心中反而一阵狂喜,全身法力瞬间聚在右手,右臂一扬,一道青色光丝从手中飞出,向乌木道人疾射而去,速度竟然比方才射出的青雷还要快上几分,眨眼间青光已化作一枚尺长的青色短矛,几个闪动间,已到了乌木道人身后十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