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听师兄的的意思,你难道还对这妖狐有什么心思!”
“那有什么不行,妖狐,你若跟了本仙,本仙就授你一套双修之道,保你乐翻了天!”
无论这四名金丹期修士如何污言秽语地诅咒谩骂,山洞之中却没有一丝动静传来,仿佛洞中根本就没人一般。
从狭窄的不规则洞口进入山腹之中,另有一处宽阔整洁的洞室,洞室四壁之上镶嵌着几十块拳头般大小的月光石,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离着石门不远处,一只黄色蒲团之上,盘膝端坐着一名身着灰色僧衣头戴僧帽的和尚,和尚二十出头,眉眼间颇为清秀,脖颈中挂着一串黄木念珠,面朝石门,双掌合十,对石洞外的恶言咒骂充耳不闻,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低声吟诵着一篇经文。
石洞一角,宽大的石榻,灰黑色的兽皮褥垫上,同样盘膝端坐着一名白衣如雪的十七八岁少女,一身白色轻纱高高拱起,把身躯给裹了进去,只露出一张令世间所有男人都会为之心动的面容,小巧而挺直的鼻梁,红润而性感的口唇,象牙般白皙的肌肤,弯弯的秀眉,长长的睫毛,黑宝石一般明亮的瞳仁。
少女努力想像和尚一般静下心来,却总是不行,突然一跃而起,白光闪过,到了和尚身后,冷声说道:“你放我出去,让我杀了这几名无耻之徒!”
即使在生气,少女的面容依然美艳动人。
“阿弥陀佛!那秦正已经在外面布下法阵,正在等着你出去。你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既无法胜过他,也无法从他手中逃离。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那又怎样,守在这里还不是个死?多活几日,少活几日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他若踏入这狭窄的山洞,他那枚神剑就难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到了那时,谁死谁活还说不定,至少你就有了离开的机会?”
和尚声音平静。仿佛早已成足在胸。
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木鸡,而这名少女,乃是从裂空山地宫之中跨界而来的那只叫做寒嫣的八级化形雪云狐。
寒嫣的神色却是一阵黯然,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无非是想和他拚命而已,我告诉你,你若死了。我也不活!”
“阿弥陀佛!”
木鸡和尚轻宣一声佛号,一侧眼皮却是不经意地微微颤抖了几下。
就在此时,一声霹雳在二人身畔响起,轰隆一声过后。眼前光华闪烁,一大团青雷从洞外冲了进来,直冲木鸡和尚而来。
木鸡和尚面前数丈之外。突然间浮起一层五色光幕,劈啪作响声中。青雷、五色灵光闪烁不定。
紧跟着,第二团青雷飞了进来
隔着将近千里的距离。山洞内的沉闷雷声水生自然是听之不到,不过,水生却是心急火燎,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转着各种念头。
突然,水生从金目独角犀背上腾空而起,冲着齐大柱说道:“本座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一团黑光从体内涌出,爆鸣声中,身影化作一道刺目乌光划空而去,顷刻间消失在天际头,快得让人无法用肉眼看清。
齐大柱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长叹一声。
此时,他自然明白了水生为什么会踏足燕荡山,秦正,这名整个宗门上下都以为已经死去几十年的二长老不但活得好好,而且还进阶到了元婴后期境界,最近的十几年来,北、燕两地的妖兽大举攻入燕荡山时,天心宗总会在危机关头反败为胜,不用说,正是秦正这名大修士在暗中相助。
秦正活着,当年赫连轻尘的意外陨落也就有了答案,几十年来,天邪尊者对此事可谓是念念不忘,幸亏最近的十余年来兽劫频频,天邪尊者无瑕他顾,否则的话,无需等到现在,天心宗只怕已经遭受了灭顶之灾。
金目独角犀却对这冰天雪地十分享受,看到主人离开,干脆慢悠悠地向着前方飞去,还好,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也算熟络,此兽并没有把齐大柱吃掉的打算。
轰隆隆的响声在那处狭小的山洞之内响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一阵阵电蛇狂舞之后,山洞内外再次恢复了平静。
秦正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眉宇间多出了几分阴狠和焦燥之色,冲着四名弟子冷声吩咐道:“你们退远一些,既然这妖狐和妖僧冥顽不灵,本仙只好亲手超度了他们!”
话音未落,袍袖一抖,乌光闪过,空中多出来了一枚四五尺长的黑色长剑,这枚长剑生得甚为怪异,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剑头扁圆,剑身厚重,仿佛是一枚没有开刃的剑胚一般,黑不溜秋,毫无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