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法力恢复的不错,老夫却是有此力衰了,需要外出调养一段时间,等到身心俱佳之时,再来完成这最后一步,你先替老夫盯着这些灵料一段时间,记住了,若是不能忍受这玄冥寒炎的寒意,及时传讯给老夫。”
范穰仔细检查了一番洞内禁制之后,冲着水生一番吩咐,随后向洞府之外大步走去,脚下生风,不多时,已是离开洞府,随后,禁制灵光闪烁之间,远处的两扇石门缓缓关紧。
察觉到洞府内外的禁制重新恢复了正常,水生不由摇头苦笑,看来,自己若是不帮他把这战舟炼成,他是不会随意放自己离开的,至於这“力衰”之言,也未必是真的,只怕是在担心如此大的天象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急着要出去探看一番。
除了没有禁制令牌,无法离开洞府之外,洞府之内的其它禁制,水生如今都已熟悉。
百无聊赖地在洞府之内转了几圈,眉头一皱,转身向石室之内走去。
半个月来,水生虽说一直待在大殿之中,却没有踏进这间炼器室几次,趁着范穰不在,津津有味地试着操纵起地火井中喷出的玄冥寒炎来。
随着一道道法决击出,一缕缕炽热的白焰开始从鼎中断断续续喷出,时大时小,鼎中的灵料也跟着时而沸腾,时而沉静。
两个多时辰过后,水生已经把控制寒炎强弱的决窍全部掌握,放开神识,扫过鼎中沸腾的灵料,发现这灵料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捣乱发生任何异常,这才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石室。
就在此时,地火井中的缕缕白焰却突然间变了个方向,冲着水生扑来,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呼地一下,把水生给罩在了其内,随着一股奇寒无比的气息袭来,护体真气溃散,一身黑袍瞬间化为灰烬,露出光不溜溜的躯体。
水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冷哼一声,体内真气飞速流转,“轰”的一声,一团白光从体内飞出,就要把这罩在躯体之外的寒炎给驱散。
没想到,这丝丝寒炎却如同粘在了身上一般,根本就挥之不去,而且沿着全身毛孔没入体内,循着一条条经脉,直冲中丹田而去。
中丹田内,主元婴早已瞪大了清澈的双眼,诧异地看着一缕缕白光源源不断地没入一团豆粒般大小的暗金色光华之内,暗金色光华顿时一闪一闪,嗡嗡的响声中,兴奋地围着主元婴上下翻飞起来。
这团暗金色光华,正是那件水生无论如何也无法炼化由心的金乌神甲。
自从踏入弱水渊,第一次吞噬了冥舞体内的火灵力,水生就试着让两大元婴轮流用婴火祭炼这金乌神甲,十几年过去,无数鬼火被水生接连纳入体内,体内火灵力大盛,几十次努力尝试之下,这战甲却是丝毫没有一丝动静。
最近两年之内,吞噬了覆天尊者体内的火灵力之后,水生体内火灵力水涨船高,已经和水灵力、金灵力堪堪持平,远远超过了从寰烁体内得到的风灵力和木灵力,这其间也试着炼化了几次,这金乌神甲还是无动於衷,没想到此时却是异变突起。
水生脸色变了又变,心中不禁喜忧惨半,这金乌战甲连天罡剑都无法把其斩毁,绝不像那只爱骗人的乌鸦所说,用什么精血、秘银、星辰沙炼制而成,其中肯定掺有什么不知名的珍贵灵料,如果能够把其祭炼由心,可就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忧的是,这融金断玉的玄冥寒炎莫要把自己体内的骨骼给一并炼化了。
心神一动, 就要把金乌神甲给驱出丹田,让其独自享受玄冥寒炎的“青睐”,没想到,这金乌神甲“顽皮”的本性丝毫不改,根本就不听指挥,反而更加兴奋地在丹田之内窜来窜去。
一丝苦笑僵硬在水生的嘴角,这间石室,虽说踏入过数次,却没有像这次一样呆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没想到,就出了这般意外。
水生也不是第一次享受这烈焰锻体,危险固然不小,其中的好处和玄妙自然也非同凡响,且不说躯体会变得更加坚韧,就连体内各种吞噬而来的混杂灵力都会被合而为一。
沉吟了片刻,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张石榻之上,咬咬牙,大步向石榻走去,盘膝端坐在石榻之上,捏了个法决,一边催动真气在体内飞速流转,一边冲着室内的禁制中枢击出几道法决,把地火井中喷出的烈焰控制到最小的程度。
身处寒炎之畔和呆在寒炎之中完全不同,仅仅半个时辰不到,水生已经如同一名普通的凡人坠入了冰窟之中一般,面色青白,浑身颤抖,牙关一阵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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