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坐稳点,小子。”
“嗯?”
“此人全衔是:一笔阴阳金判韦公正!”
“什么?一笔阴阳金判韦公正!”
“不是他是谁?”老人说毕,再度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暗忖道:唔,对了!那袭蓝长衣,以及那副修长的身材和那双精湛的目光,如果再加上一幅篮面纱的话,与这次武林大会上出现的那位蓝衣人倒真没有什么两样。此人之武功和仪表,自是无话可说,不过他那副狂态可实在令人无法佩服。
哼!闻名不如见面,一代风云人物,原来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少年想着,默默无语。他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不论对这位金判如何不满,我总不应表示出来,因为他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朋友。少年胡思乱想,竟没注意到老人的离去。等他警觉时,老人已再次从外室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盘热气蒸腾的饭菜。
少年脸上一热,慌忙站起,不安地道:“师父刚回来,还没休息,维之真该死!”
老人白了他一眼,哼道:“马后炮——哼!师父虽老,但比起你这个小子来,你小子还差得远呢!别的不说,单说什么金判银判的,换了师父,就第一个不在乎!”
“师父当然不在乎。”少年说完扮了个鬼脸,接着又笑道:“不是么?不然还算什么老朋友呢?”
老人哼道:“丢开这层关系也一样。”
少年狂喜道:“师父能胜金判?”
“师父是说金判不能胜师父!”
“这有什么分别啊!”少年喊着,心中高兴至极,不禁手舞足蹈起来。他忘情地雀跃着,又喊道:“好了,好了,维之有胜过金判的一天了!”
老人瞪了他一眼,少年一缩颈子,笑着改口道:“维之说错了,维之应该这样说:维之将有金判也胜不了的一天了。”说着又朝老人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道:“这样说,该总可以吧?”
老人骂得一声浑蛋,忍不住地也笑了。这一餐少年吃得特别饱。三天来的悒郁,一下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饭后,老人带少年进入密室,少年知道师父要开始传他本门武功,心中兴奋异常,坐定后,老人果然第一句就说道:“现在开始传授本门武功。”
少年坐正身躯,然后指着石壁问道:“本门武功是不是都在那上面?”
老人摇摇头,少年微微一怔。老人微笑着说道:“那上面绘着的,只是一套非常浅俗的掌法,并非本门武功。本门开派至师父止,共历九代,可说从无一人学过这套掌法。”
少的不解地道:“师父以前不是说过这就是本门的武功么?”
“你师祖也曾跟师父如此说过。”
少年愈发不解地道:“其故安在?师父能为维之说个明白么?”
“很简单,师父那样告诉你的时候则准备将它传给你的。”
“师父,您,您说什么?”老人静静地说道:“就像师祖对师父说这话时,准备将它传给师父,以及师曾祖也准备将它传给师祖的情形一样,本门弟子九代以来无人例外。”少年稍稍安心。
老人继续说道:“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是本门的传人,向例都在习完本门心法,以及他派的九套剑法、一十八套掌法、三套轻身术之后,始作正式决定。也就像你一直到了今天,才算正式被师父宣布为第十代传人一样。”
“噢!噢!”
“明白了么?在这以前,如果你表现得不合本门要求,壁上那套掌法便将传给你。换句话说,真正的本门弟子永远不会修习壁上那套本门武功。同样地,修习过壁上那套‘本门功夫’的人也就不是真正的本门弟子。”
“噢!噢!”
“这是本门永远不许改变的规矩。”
少年心头一凛,感激地低声道:“维之真是侥幸,全是师父加意栽培。”
老人轻叹道:“是的,孩子,师父对你确有一份偏爱。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天赋,谁也改变不了。假如你是一块根本不堪造就的材料,纵然师父有心,又有何用?”
少年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么本门武功另有藏放的地方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