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维之又泣道:“我如早知道,我不会进来的。”止水尼摇摇头,柔声道:“别为这事难过了,小施主,他不会怨你的。他可能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呢!明白不?这是他老人家的一种解脱啊!”
武维之将止水尼的话反覆咀嚼了数遍,点点头,心情稍感宽松。又隔了片刻,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禁懊恼地前哺道:“要是我稍有知觉,能留下那颗两极丹多好。
止水尼正在出神,没听清楚,这时忙问道:“小施主,你说什么?”
武维之不敢隐瞒,便将天山蓝风托他以玉杖换取两极丹,途中被八指神偷盗取,又被黑白无常劫去,弄得自己两手空空的经过情报说了一遍。止水尼听完,点点头道:“是的,就剩下天山派一支玉杖了。”说完,思索了一下,一声不响走下蒲团,往后股走去。武维之不便动问,只好独对油灯,托腮出神。
不消片刻,止水尼从殿后走出,将一只小锦盒递给武维之道:“这一颗是贫尼的,现在赠送於你了。
武维之一怔,旋即双须泛红,不安地辞谢道:“师太见谅,我,我实在无意——”
止水尼点头柔声道:“是的,小施主,贫尼知道,不过你也别拘泥了,当今之世,此丹仅余两颗。诸葛老前辈那里如已将玉杖收回,别说求丹,人也很难再见到呢。如今除了贫尼这一粒别处已无法取得。贫尼出家人,一切均为身外物。你收下,算是贫尼先赠无情长春,再奉长者之遗命转交於你。这样,在无情长者成全你的一番美意上,你总不应该再推辞了吧?”武维之想了一下,只好下座拜受了。
这时天已微明,止水尼望望天色,想说什么又止住。武维之也觉得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想及已经受惠太多,只好改口低语道:“师大深恩,晚辈永世难忘。现在天色已明,晚辈要告辞了。”
止水尼也不挽留,手朝殿角一指道:“那边是无情长者带回来的,你的书箱。”武维之手触书箱把子,忍不住又是心头一酸,悄然滴下两滴眼泪。出了庵门,止本尼指着一条坡道又说:“一直走下去,遇岔路左拐,便可抵达无情屏。”
武维之心神迷惘,一时竟想不出还该说些什么,默默地又向止水尼作了一揖,返身向坡下走去。才走数步,猛忆一事,停步回头大声向上喊道:“师太,师太!您可知道梅娘女侠住在什么地方?”
止水尼征了一下,瞬即平静地向坡下道:“小施主要找海娘女侠做什么?”
武维之大声道:“晚辈想求她一件事。”
止水尼沉吟片刻,摇头道:“梅娘居处,只有人老知道。”武维之又问道:“何处可见人老?”
止水尼苦笑道:“那就得向无情长者了!”
武继之绝望地道:“师太不知道么?”
止水尼摇摇头道:“贫尼很是抱歉。”
武维之见已无望,没奈何,只好又作一缉,返身准备继续下峰。忽听坡上止水尼似在喊他,忙又回过身来道:“师太喊我么?”
止水记注目问道:“小施主贵姓?”
武维之征了征,反问道:“无情长者没跟师太提起?”
止水尼摇摇头道:没有,他回来除交给贫尼一颗两极丹,只说:“那孩子伤在无情屏——,之后他便进入别室。因为贫尼懂得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没有多问。”
武维之大声道:“晚辈姓武,文武的武!”
止水尼微微一怔,甚是意外地道:“什么?武?文武的武?”
止水尼的意外,也令武维之大感意外,他暗付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为什么在这座灵台山中,一提到武字,便到处引起惊异呢?”
斜坡上面,止水尼默然片刻,又道:“你是什么地方人?”
武维之忍住惊奇,答道:“河南临汝。”
止水尼又问道:“世居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