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知对方眼自一翻,冷冷地道:“你说什么?她们姑侄?她们始侄是谁?”
武维之脸一板,不悦地道:“现在是说正经话,不要再开玩笑好不好?你跟神女相处这么久,难道她有个天山蓝凤的侄女儿你也不知道吗?”
那人眼白又是一翻,注目问道:“神女?天山蓝凤?两个女娃儿?”
武维之眉头一皱,更为不悦地道:“您老这就未免过分了!天山蓝凤是子侄辈,喊一声女娃儿,尚有可说;神女余侠是您的平辈,您老怎可这样称呼?”
那人哈哈笑道:“奇闻,奇闻!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老夫的平辈?哈哈哈!”
武维之合怒注目道:“难道您还是神女余侠的长辈?”
那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这个且不说它,阁下如果有兴趣,不妨去将那个什么神女的师父叫来朝朝相,看她师父敢不敢跟老夫平辈相称?”
武维之摇摇头,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当下苦笑道:“您老跟上次像是换了个人,在下实在不习惯。”
那人笑声一收,蓦地放下脸来,挥手冷冷地道:“你不习惯?老夫更不习惯!这样最好,请便吧!管他什么神女不神女,蓝凤不蓝凤。老实说,老夫对女色方面,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武维之双目陡张,既惊且诧,不胜骇异地道:“你,你,你这说的些什么话?”
那人眼自往上一翻,满不为意地冷笑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谁叫你打上门来的?别嫌这个难听,阁下如再不走,更难听的还在后面呢!”
武维之气往上涌,本待发作,但一忆及此人对神女有思,而且他曾亲眼看到他为卫护神女舍命抵挡过第五金鹰眉山天毒叟,现在对方言行虽然大为反常,如说就此翻脸,也似乎有点不妥。当下强忍住一腔怒火,哼道:“这样离谱,真是意想不到!”看也不再看对方一眼,勃然起身,回到自己座位。
坐下后,他愈想愈气,酒菜放在眼前,竟也无法下咽。咬咬牙,往起一站,正待招呼伙计结账离去时,头一抬,不知打什么时候开始,桌子的对面已然悄没声息的站着一人。此人眼熟,好似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可是一时间却又偏偏想不起来。
那人脸色显然难看,一双眼神却奕奕有光,显然也是一位武林人物,这时正静静地朝他注视着。武维之正没好气,便朝地下阵了一口,同时脸一偏,喊道:“喂喂!伙计,过来算账!”店伙遥应一声,立即哈腰跑了过来。
武维之目光往回一带,无巧不巧的,竟与那个白眼怪人的目光不期相触。嘿!你说怪也不怪?那白眼怪人竟神态大转,此刻居然嘴角一变,似有意似无意地朝他微微一笑。但此时武维之恶感已深,再也无心理睬了。他觉得诙谐不可刻薄,滑稽不可下流,开玩笑也有开玩笑的限度。尤其对女性来说,轻怫已是不容,更何况公然以言词侵犯?
他既连白眼怪人都不愿再加兜搭,对面那人,当然更不屑一顾了。
待店伙走来,他信手丢下一块碎银,身躯一转,便拟迳自下楼而去。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低沉哑涩的声音道:“朋友,借一步说句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