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目光一注,促声道:“一位黑衣少年。”未容对方开口,忙又接着说道:“名叫武维之,人生得……很端正……是金判之徒,一品箭之子。这位黄香主说他去了风云总坛,你,你见到这个人没有?”
黄衫客脸色大变,武维之却止不住心头猛然一震,暗说道:“天啊!她不计本身利害,却原来是为了我?这——”
玉女见对方木然如痴,不由得芳容一白,注目失声道:“没有?是吗?”音促声颤,显然既急且怒。身后黄衫客由於谎言拆穿在即,双目中凶光再度旺炽起来。
武维之目光微溜,迅速点头答道:“有,有,有!”
黄衫客一呆,暗忖道:“有?有这等巧事?”他一时会错了意,还以为当前这名中年病汉是总坛新聘人手,看在他是分坛香主的情面上,有心在为他圆谎。这样一想,不由得宽心大放。当下为了报答人情,抢前先朝武维之抱拳一拱,同时以目示意,好似说:“朋友盛情,领谢了。”旋又转过脸来向玉女笑说道:“如何?没骗你吧?”
玉女无暇理睬,忙又向武维之问道:“那么他人现在哪里?”
武维之强抑一股激情,平静地道:“他很好,请女侠放心。”微微一顿,接着又注目说道:“至於那位少侠现在在什么地方,在下也知道,不过,假如女侠不介意,在下希望拿这个与女侠交换一点消息。”
玉女忙不迭说道:“好,好!你问吧!”
武维之注目说道:“两位似从华山来,昨天华山之会结果如何,在下很想知道。”
玉女忙向黄衫客催促道:“快告诉人家呀!”
武维之微感意外地道:“女侠不知道?”
玉女摇了摇头道:“我娘吩咐我在华阴等她,我忍不住,今晨独个儿偷偷跑到华山下。本想找人问问大会情形,无意中碰到这位黄香主。他说我那维之表哥因听说我舅舅一品箫现困於风云总坛的消息之后,现已赶来骊山——”
武维之暗叹道:“表妹,你好糊涂!这种消息哪儿能公开听得到?就是我得着这种消息,不得师父指示,又那会蓦然行动?”话虽如此,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表妹忽然糊涂的真正原因——
蓝凤不够聪明吗?她为什么要为别人的事舍命赴鬼愁谷?紫燕十三不够聪明吗?她又为什么会在取得金判同情之后反而自裁?姑姑雪娘不够聪明?母亲梅娘不够聪明吗?她们又为什么一个含屈牺牲一生幸福?一个削发适人空门呢?——因此他点了下头,没让玉女再说下去;眼光稍移,转向黄衫客道:“那么黄香主愿意说来听听吗?”
黄衫客因见玉女关切她那维之表哥情溢言表,不禁充满醋意地瞟了玉女一眼,这才轻轻一哼,仰脸漫声道:“结局吗?简单之至,进行最高潮时,突然散了!”
武维之微微一呆,讶然注目道:“突然散了?”
黄衫客不满地接道:“风云帮主驾到,谜样的‘卧龙先生’也突然摇身一变而成了金判韦公正。殿上殿下,两雄对峙,这不算高潮吗?”
武维之忙点头道:“的确,的确!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