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这位追魂叟,会不会是冷面秀士第二,也是一个冒牌货呢?这一点,实在难说得很。
声音不同,固属可疑,然亦不能视为主要论据。武人易容,原则包括变音一项在内。追魂叟昨夜出现时,曾於面部复着纱中,其不想被人识破真面目,用意至为明显,声音随之改变,自然不足为异。
如今,令人不解者,就是这位追魂叟如属货真价实,他又为什么要跟南宫华过不去?
南宫华难道会比那批小毒龙们恶性更重?俗云,鹤蚌相争,渔人得利。现在,追魂叟和这位任性公子一旦纠缠不清,会不会为这批小毒龙们制造机会?
那位小毒龙胡晓天不是说过了么?“中午还有要事——”
还有什么事,能比刻下这场约会更重要?
朱元峰一颗心跳得很厉害,双拳紧握,掌心全是汗水!
追魂叟进场,南官华面露微笑,神态仍是那般从容自然;四周围观者,则一个个凝神屏息,紧张之程度,彷佛人人成为当事者,只有南宫华才是真正的观众一般。
追魂叟走过去,於场地中央站定,南宫华缓缓迎出数步,抬头微微一笑道:“大盟主折柬相邀何事见教?”
追魂叟沉声冷冷地道:“请阁下升驾!”
南宫华微笑道:“何往?”
追魂叟阴声道:“回到你阁下来的地方去!”
朱元峰一颗心愈跳愈厉害,一双眼睛也愈睁愈大——声音又变了,货真价实,一点不假,正是追魂叟本人。
可是,这会是追魂叟平日待人接物的态度吗?
是的,此老性烈如火,面目冷酷,乃属人尽皆知之事实,然而,那只是一个人天性使然,它并未影响此老之公正,和明察是非,像现在这样,不问事由,出语横蛮,怎能令人相信,这就是武林中因嫉恶如仇,处事分寸不苟,而为人所钦仰的追魂叟呢!
只见南宫华又是微微一笑道:“大盟主知道南宫华来自什么地方?”
追魂叟板紧脸孔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南宫华笑接道:“那么,南宫华於离开长安之后,大盟主又将何从证实,南宫华是否已遵法谕回去了原来的地方呢?”
追魂叟冷冷道:“武林中不再有任性公子的名字,便是最佳之证实!”
南宫华毫不动气,眼光四下一扫,又笑道:“有个问题,也是刻下在场者,人人都想知道的,就是南官华究竟做错什么事,大盟主可否平心静气解释一下?”
追魂叟沉声道:“阁下之尊号,便是解释!自阁下现身两京以来,原本太平元事的武林中,暗潮顿涌,危机日迫,人人都想争观任性公子一面,人人都想追究任性公子之师承来历,阁下知否今天长安一地即已因阁下聚集了几许高手?长此以往,设生磨抆其责谁人担负?”
南宫华头一仰,哈哈大笑!
追魂叟上一步,厉喝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