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姗姗答道:“姓平。”
朱元峰道:“跟那位跛前辈同姓?真巧啊!”
朱元峰说着,又问道:“那位蔡姑娘在贵分舵也住了好几天了,依平老弟看来,觉得这蔡姑娘人品怎么样?”
蔡姗姗故意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小的不敢说。少侠……您……不是很明白么?”
朱元峰笑笑道:“是的,我明白,但是,我明白可作不了准。
我意思是想问问你平老弟,在你第三者眼光中,印象如何?”
这时的蔡姗姗,芳心中不由得漾起两种不同的感受。朱元峰先前的那一句“岂止认得”,以及现在希望别人以“第三者”的眼光对她加以品评,先后用意明显,语气露骨,这一点,可说正是她芳心深处所祈求着期望获得的一种表示。
但是,恼人的是,这种话又怎可以在丐帮分舵,一名年纪轻轻的绳结弟子面前说出来呢?
小妮子想着,故作思索之状道:“小的听舵上的一位司事说:这位蔡姑娘,脾气似乎不太好。不过就小的这几天看来,却觉得此说似乎并不尽然。”
朱元峰笑道:“你们两位都没有错。脾气不好,是过去的事;而最近这半年多来,妮子历经磨难,备尝辛酸,当然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子。”
蔡姗姗一咳接着道:“至於芳仪……”
朱元峰似甚有趣地插口道:“如何?”
蔡姗姗沉吟着答道:“这个,唔,还算过得去;若说如何出众,则不见得。当然,这只是小的我,个人之看法,总望少侠不要见怪才好。”
朱元峰忙笑道:“当然不会。”
蔡姗姗忽然问道:“朱少侠看法怎样?”
朱元峰微微一笑道:“这正是我所以要问你老弟的原因!因为,关於这一点,我一向甚少留意,不过,你老弟眼光之高,倒是相当出人意料之外。大家都是年轻朋友,在此不妨开个玩笑:就是连蔡姑娘这等绝世姿色,你老弟都有看不入眼之感,那么,少林、武当,这两大派,你老弟大可未雨绸缨。趁早选上一选了!”
蔡姗姗一颗芳心,卜卜腾腾,陶陶然而眩眩然,周身感电似的,於刹时流遍一股无可言喻的好受滋味。
她真希望这一刹那能成为永恒——朱元峰笑笑道:“老弟怎么又不开口了?没有生气吗?”蔡姗姗如於一阵充满鸟语花香的春风中醒来一般,定了定心神,方始接口道:“大家说明了都是聊着玩,怎会生气……嗯……小的想……这位蔡姑娘朱少侠一定觉得她很美吧?”
朱元峰坦然一笑道:“假如审美如登山,我觉得我已经是站在最高的一座峰头上了。”
蔡姗姗悠悠然问道:“这是哪一座山?”
朱元峰楞了一下道:“怎……怎能这样问?我的意思,不过是一种比喻,你……你老弟,难道连这个也不明白?”
蔡姗姗道:“小的也不妨跟少侠开个玩笑——请问少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此山望那山,一山更比一山高?”
朱元峰哈哈大笑道:“怪不得你老弟刚才会有那番论调!哈哈哈!现在,我又再来问你老弟一声,你老弟有否见过前人这么一首诗:“二十四友金谷宴,千三百里锦帆游;人间无此繁华乐,无此荣华无此愁!’你老弟若是凡事都存有这种想法,区区百年人生,就此一念之贪,也就够你老弟奔波。追求和痛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