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小子这种年龄,可说正是玩花样的时候。”
走进厢屋,朱元峰看见案头纸笔俱全,遂走去案前坐下,铺纸磨墨,提笔濡毫,长短叟诧异道:“你小子准备写什么?”
“‘花样’另一章!”朱元峰笑着回答,一面挥腕於纸上写下一则简函:“南宫兄如晤:弟因要事须急赴晋南一行,不克面辞,殊感歉疚;为解旅次寂寥,已恳摩云兄俱去。日后联络,可由丐帮各地分舵询转。弟元峰百拜。”
写毕,封好,顺手递给送茶进来的一名一结弟子道:“找个妥当的人,马上送去四海通,交南宫华南宫公子亲收!”
那名一结弟子退去,蔡姗姗跟着走了进来。朱元峰起身相迎,一面含笑问道:“那位平老弟呢?”
蔡姗姗朝义父溜了一眼,玉颊微红道:“在进来时,被钱舵主有事叫去了!”
朱元峰噢了一下,转身道:“对了,刚才那位钱分舵主说的几名关外魔头,以及丐帮将首当其冲,究竟怎么回事?”
长短叟点点头,待两小分别坐定,方才沉重地缓缓说道:“这几名魔头,都是十多年前,因檩於十绝和尚和君山金老婆子的威势,相继遁走关外,被迫销声匿迹者。其中一人,名郝云飞,外号‘鹑衣欲魔’,原为丐帮之‘金杖长老’。此人一身武功,原就不在他们帮中那位‘韦驮杵’魏力行魏老总之下。其后,因缘巧合,又不知在哪里弄来一部‘九转色天身极经’,不但一身武功为之突飞猛进,人品也随之大坠孽道!”
长短叟说至此处,语音微顿,似乎在考虑着,如何删去其中一段,而不碍整个述说的连贯性:“后来……总之……闹得实在太不像话了……有一年,由十绝和尚和金老婆子双双找去太原,逼着韦驮杵当场交人,等那色魔走出来,和尚和老婆子指着色魔厉声交责:为了丐帮之颜面,限其即日自行了断,如再在外面遇着,必加以五毒攻心之刑!之后,色魔自知非和尚跟老婆子之对手,就在当夜,不辞而别,俏然走出丐帮总舵,自此一去音信杳然。”
朱元峰忍不住插口道:“这与丐帮本身——”
长短叟耸耸肩肿道:“这个还不简单?色魔的想法大概是:丐帮共有金杖长老七位,如果他们帮主肯护短,当时予以全力支持,尽出帮中精锐,相信和尚和老婆子本领再强,必也奈何他郝某人不得,事后痛定思痛,自然要怨及他们那位魏老总,甚至另外的金杖六老了!”
朱元峰一咦道:“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长短叟哼了哼道:“那你小子就等将来,亲自去向那魔头问个明白好不好?”
朱元峰眉头一皱,正待开口之际,一名绳结弟子气急败坏地奔了进来道:“是……是哪……哪一位派张司事出去的?”
长短叟和朱、蔡两小全都一下站了起来道:“出了什么事?”
那名弟子喘着道:“张……张司事出门没有走几步,便遭人击毙於街角,请平老前辈……你们快去看一下。”
长短叟倏地转向朱元峰,注目道:“你小子——”
朱元峰心中异常难过,当下乃匆匆将由酒龙口中,获知追魂叟正囚禁在龙门九子谷,准备向南宫华提一声,借为朱摩云之化身作一交代,并拟於今夜起程上路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紧接着道:“酒龙反常行动,可能己引起几条小毒龙疑心,才有此变之生。张司事所持信函,也必已为敌人搜去,事不宜冲,晚辈必须马上出发,务求走在对方前头。这边,烦前辈料理一下善后,对於张司事之死,在下惭疚万分,不过,现在已无时间谈及这些了,大家再见,晚辈决於半月之内完成此行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