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道人连忙拦去路中,合掌恳请道:“只多两个人,不会不方便的,干坤同体,三清一家,务请这位道兄看在祖师爷的情分上……”
车上道人面有愠色道:“别罗嗦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亭中道人怀疑着道:“真的不方便?”
车上道人冷冷答道:“是的,不方便,请让路!”
亭中道人眨着眼接道:“法弟实在想不出不方便的理由来……除非车上载的是女眷……啊,罪过,罪过,南无……元量寿佛!”
车上道人闻言面色一变,扬鞭厉声道:“阁下敢说绝非三清弟子,你家道爷若不是有事在身,准会将你这厮扭去官衙里,重重问你一个亵渎圣教之罪!听到没有?是个识趣的,赶快替你家道爷滚得远远的!”
亭中道人站着不动,咳道:“咱们差不多,道兄,你这副劲儿,好似也不怎么像……像……要像的话,咳……倒像有点情急心虚似的!”
车上道士大喝一声:“你找死!”
长鞭一抖,突自车顶跃身一扑而下。
同一时候,车帘一动,又是一名中年道士,自车厢中不声不响地如箭窜出。
三个道士,滚腾纵逐,顿时打成一团。朱元峰定睛细察,他发觉逍遥观那两名道士身手虽然不差,却似乎仍非嗜棋道士之敌手,不过,逍遥观两名道士那股狠劲,看了则叫人害怕,嗜棋道人如不想同归於尽,简直就放不开手来。
这时只见被夹攻的那名嗜棋道士,边向后退,边向亭中叫道:“喂,你小子身手如何?”
朱元峰倚柱闲立,悠然回答道:“小子不论身手如何,在未分清是非正邪之前,将绝不插手相助於任何一方!”
那道士怪吼道:“你师父是谁?”
朱元峰大声道:“我师父是谁,与今日之事无关,谁要想小爷帮忙,就得先将字号报出来!”
那道士怒叫道:“混蛋!你小子若是有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师父,他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说是武林中有个专下臭……”
朱元峰一啊,惊叫道:“对了,‘六逸’之一的‘臭棋王’!”
心念一动;立即摸出几枚铁莲子,高叫一声:“贼道照打!”
手扬处,数点寒星电射而出。十绝独门手法,自无发而不中之理。朱元峰认取者,虽非两道士致命要穴,但是,再加上一个臭棋王,就够那两个道士生受的了。
两个道士,一中“凤尾”,一中“精促”;两条身影刚刚颤得一顿,臭棋王已然一跃而上;立掌如刀,沙沙两声,一个八字分花劈,顿将两道士送往西方极乐世界!
朱元峰失声道:“乖乖,阁下手段好辣!”
臭棋王扭头瞪眼道:“假如你小子落在他们手里,你以为他们会对你小子怎么样?‘降座解缚,面北而拜’是不是?”
朱元峰忍住笑,说道:“阁下‘出口成章’,‘啃’的‘书’,好像满不少嘛!”
臭棋王脸孔一红,翻眼叱道:“罗嗦,还不赶快去看看车上装的什么东西!”
朱元峰一面走下石亭,一面笑着道:“不是娘儿们了么!”
臭棋王哼了哼,没有开口,拖着两具屍体,远远掷去一片土丘之后。
这时,朱元峰走去马车停立处,挑开车窜,向内查看。讵知,不看犹可,这一看,可将朱元峰看呆了。
臭棋王瞧出情形有异,这时快步奔了过来道:“什么事?”
边问边将朱元峰一推,抢着探头向车内望去,目光所及,也是一呆,怔了一阵方才嚷道:“真是两个娘儿们?”
朱元峰定下神来,说道:“她们的名字,一个叫‘金铃’,一个叫‘白绢’。”
臭棋王转身一咦道:“你小子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