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九
臭棋王一咦道:“那岂不是——”
朱元峰起身笑道:“那座膳房亦在五行阵中,还是由晚辈效劳吧!”
臭棋王手指追魂叟道:“你老儿素来沉默寡言,没想到被人家关了几个月,竟将一张嘴皮子关得如此油滑起来!”
追魂叟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世故老到,知道对别人投其所好而已!”
臭棋王哇哇怪叫道:“气死我也,好,好,等会儿非罚不可!”
追魂叟笑道:“三巨献?”
臭棋王呸道:“屁!一滴不许沾唇!”
追魂叟笑道:“那就先谢了,老夫这两天正在闹胃口,怕就怕你这位棋士等下灌酒。”
两位武林怪杰正笑闹间,朱元峰已用一只大竹篮,将一席丰盛的酒莱提了进来。
於是,两老一少,就围着那张棋桌坐下,开始畅饮饱啖,三人吃至中途,堡外不知何处,突然传来“卜卜卜”三声脆响。
追魂叟微讶道:“啊,叩堡暗号,那位郝老魔,这下大概是真的来了!”
朱元峰毅然站起身来道:“两位宽坐,由晚辈出去对付这老鬼!”转身便走。
臭棋王又是一怔,忙叫道:“等着一起出去啊!”
朱元峰转过身来,笑笑道:“阴总座元神未复,尚不宜过分操劳,若仅凭你我两人,则又恐怕胜算难期,这可不比在棋盘上争雌雄,输了一局,可以重新来过!”
臭棋王气得哇哇怪叫道:“好小子,你竟敢侮辱本棋士!”
朱元峰为之一愣道:“怎么说?侮辱?”
臭棋王一指大叫道:“怎么不是侮辱?你说两个人不行,现在却要一个人跑出去,岂非表示我姓张的,有比没有更糟?”
朱元峰不禁失笑道:“大棋士以为本侠此番出去,是准备去孤军奋战是不是?”
臭棋士一呆道:“那么——”
朱元峰头一点笑道:“那么跟出来看看!”
说着再次转身,快步出院而去。
朱元峰走下坡道,由九宫阵中径直穿出,迈步抬头之下,只见那位鹑衣欲魔果然生得人高马大,浓眉突额,手拄金杖,竟比自己高出一头之多。这欲魔不知是为了不敢忘本,抑或是为了符合鹑衣百结之混号,身上披的,依然是袭百结布衣,但在流苏般的衣片下,却露出一截质地极佳的黄缎袍角。朱元峰见了,不禁暗暗好笑。
在老欲魔身后不远处,两名面目娇好如处子的华服少年,正在整理三匹喷气冒汗的牲口。
欲魔见自林阵中迎出的,竟是一名英气勃发的年轻道士,不由得咦了一声道:“葛胖子不在?”
朱元峰立掌稽首道:“在跟家师下棋!”
欲魔一哦注目道:“令师何人?”
朱元峰欠身道:“黄山药叟!”
欲魔皱了皱眉头道:“这葛胖子也太不像话了,听到老夫来,居然都放不下手中几颗棋子!”
朱元峰笑着道:“因为他老人家今天输得实在太惨了!”
欲魔手一指道:“你知道怎样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