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件事,使人相当迷惑,即宅中各处,物置原位,分毫未乱,就好像当初这里的主人,是临时因事,匆促间离去的一般。
南宫华各处看着,每见一件有纪念性的物件,便止不住热泪滚滚。
朱元峰最后手一招,说道:“华妹,你来坐下!”
南宫华依言坐落,眼眶红红的,不住以衣袖拭着眼角。
朱元峰顿了一下,接着道:“华妹,不是我恭维你,在今天武林中,你可算得上是罕见的奇女子,所以我相信,华妹必然也有着常人难及的勇气。”
南宫华身躯微微一震,接着抬起头来,冷冷说道:“不必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朱元峰不再掩瞒,当下乃以平静的语气,将秃龙僧友三,在阳平关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炬知南宫华听了,丝毫不表震讶,仅将头一摇道:“那绝不是我师父!”
朱元峰微微一怔道:“华妹是说……”
南宫华恨声他说:“家师自从得了风疾,一身功力,已不足三成,别说无法施展飞花碎镜,摧发代针,罡气裂金鼎等武功,即普通金刚指力,及七步透心掌等,都有心余力拙之感,那个可恶的贼婆娘,我南宫华早晚定得拖她出来,验明正身,碎屍万段!”
朱元峰蹙额不语。他心中想到一件事,要说却又没有勇气说出来。
那位四海帮主,既经证实,的确是个冒牌货,说来固属可喜。不过,可以想见的,那位正牌的一品红,则恐怕也就凶多吉少了。
这里面道理非常简单:一个人如想伪冒另一个人,要得不露马脚,惟一的方法,只有先使那个真人永远离开人世。
南宫华心情迷乱,一时也许计不及此,他自然不便徒增对方之哀伤。所以,他决定乱以他语道:“这些,以后慢慢再谈!食物一向放哪里?不早了,我们来弄饭吃吧!”
饭后,两人又讨论了一阵,但始终猜不出那个冒充者为谁。
因为一品红年逾九旬,本师门中别无旁支,当年除了一位十绝僧,武林中可说无人能望项背。哪里来的一个老婆子,竟有这样一身几足乱真的惊人功力呢?
夜深了,两人均有倦意,乃分别入房安歇。没料到,两人刚刚睡下不久,即为一阵劈劈啪啪的剥裂声响所惊醒。
两人同时自房中奔出,於厅中悄然会合。不一会儿,劈啪之声,愈来愈响,一片耀眼火光同时出现。
朱元峰传音说道:“有人纵火!”
南宫华传音答道:“待小妹出去看看!”
朱元峰一声小心未及出口,南官华人已像脱兔般夺门而出。
朱元峰正待随后跟出,只听南宫华一声轻啊,忽又倒纵入屋,朱元峰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事?”
南宫华切齿低声道:“外面弩如飞蝗,出去不得!”
朱元峰皱眉道:“好歹毒的贼子,难道竟想将我们活活烧死不成?”
说话之间,火势又比先前旺盛许多,一阵阵烟硝气,随风吹入屋内,令人顿感呛窒难受。
朱元峰伸手一拉,急急说道:“这种火不是起於普通薪材,华妹不可大意,快撕下衣襟,用茶水浸湿,罩住口鼻!”
南宫华依言照做了,一面悄声说道:“这批贼子如非自知不敌,一定不会用火攻,所以,我们不出去,贼子们大概也没有胆量冲进来。我们去破开墙壁,看看后面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