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
追魂叟微微一笑道:“曾听到一声呼唤是不是?”
南宫华张大双目道:“是啊!”
追魂叟向椅后喊道:“老婆子,可以出来了。”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自椅后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南宫华一眼认出,正是服伺她师父将近一个甲子的老仆吴妈!甫官华骇异地道:“吴妈,你……”
吴妈揉揉眼角,叹气道:“我老婆子这么一把年纪,无拳无勇,你叫我吴妈能怎样?”
南宫华连忙说道:“家里究竟遇了什么事,你定定神,想清楚了,跟我讲得明白些!”
吴妈又叹了口气道:“姑娘走了之后,老主母旧疾复发,有一天夜里,突然闯进一伙贼人,老主母痰火上涌,当时便绝了气……之后……唉……那伙贼人关上前后门,便在家中住了下来……之后……又过了一些日子,一名贼人跑来问我老婆子,能不能模仿老主母的语气说话?否则便要一刀杀了我!唉,这成了什么年头啊……现在,你姑娘来了……我老婆子该再没有这些罗嗦了吧?”
南宫华挥挥手,请平姗姗将吴妈扶了出去。
追魂叟走去椅后说道:“假使还有疑问,可来椅后看个清楚,这张椅子,也是一大杰作。眉目、口舌、四肢,均有暗线牵引,可使之活动自如。”
南宫华站着未动,皱眉道:“那么,‘飞花碎镜’、‘飞发代针’、‘一品罡气裂金鼎’,这三项武功之施为,又该如何解释?”
追魂叟道:“这点,经老夫与三残,六逸等人推测之结果,认为定是‘三绝太岁’和‘一指禅师’两人耍的花样。前两项,姓徐的大概已能做到,后面一项,则必出之姓尚的手法。一样假,样样假,只要诚心掩人耳目,何事不可为?”
南宫华道:“那些骨牌骷髅,任、许两位前辈有否找出答案?”
追魂叟道:“没有。不过,这件事,经我们再三推敲,最后获得结论是没有答案也许就是答案!”
南宫华微怔道:“此话怎讲?”
追魂叟缓缓道:“这就是说:那批贼徒,很可能就是死在他们自己人手中。我们现在知道,‘三绝太岁’徐华狱,‘一指禅师’尚公烈两人,名义上虽然只是两名副帮主,其实乃是四海帮幕后之两大主脑,因为他们假借令师之名义,用的是一种欺瞒手段,这事难保不被揭穿,那些贼徒也许是无意撞破此一秘密而死!”
追魂叟顿了一下,接着道:“细数当今正邪两派人物,已无遗算,除了徐、尚两寇,换了别人,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南官华点点头,没有开口。小妮子心中,又是黯然,又是欣慰,师父固已永远舍她而去,但老人家一身清白,总算得到交代。
一行回到前殿之后,追魂叟说道:“老夫拟即聘任黄始凤、白蕊华、紫梅、列屏贞、上官玲等五姊妹,为本座之一、二、三、四、五号银星武士,归平姗姗率领,替本座分劳,大家有无意见?”
众人一致鼓掌叫好,洪瞎子叹了口气道:“这两三天来,你这位总盟主,就以这几句话算是最中听的了!”
五女听了,眼角互飞,粉颊飞红,无不窃喜在心。
朱元峰忽然问道:“家师呢?”
长短叟笑道:“你那个赌鬼师父么?连昨夜算起来,已经是第三个通宵了,丐帮弟子,人人皆大欢喜,有位二结司事,一注只下三个钱,听说都赢了四吊多!”
众人为之哈哈大笑。
朱元峰皱眉道:“要熬坏身子……”
长短叟笑着接口道:“不用担心,那老儿愈赌精神愈旺,三天不摸牌,或者会生病,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