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去疾先斩后奏,就是猜到了小辛同学会以威胁他的方式要求他说服我答应这样一个无异於捡馅饼的条件,那我又如何能拒絶的了?难不成真让辛去疾求我吗?更何况,那小辛一准儿是猜到我就在一旁听着,所以才故意那样威胁了辛去疾,便是不希望我拒絶——从此人前两次挂断辛去疾的电话这点看来,性子孤傲冷漠,并非健谈之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后,却主动泄露了诸多连辛去疾都不曾知晓的信息,尤其最后还明言了对我、冉亦白、曲笛奏之间关系的猜度...阳光一些理解,是坦诚以待,证明自己与曲笛奏虽然不对付,但絶非是会彼此坑害的那种敌对关系,否则早就泄密了,然而稍稍狭隘一些揣测,亦不无是拿知晓秘密这件事情,迫使我答应其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絶对只是在捡便宜的这个请求吧?
小辛同学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嗯’了一声,既没有与我说话,亦未再理睬辛去疾,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辛去疾收了手机,解释道:“各位见谅,这位小祖宗从小就是一副冷淡孤僻的古怪性子,别看刚才与我说了这么多话,纯粹是因为话题涉及到了曲大虫,也只有曲大虫才能让这小祖宗一反常态滔滔不絶,其实平日里,跟哑巴没啥两样,与我都是能说一个字絶不吐两个字的,刚才跟你竟然还‘嗯’了一声,实属破天荒了,说不出不怕你们不信,这一年下来,身边的亲戚朋友,听过这小祖宗出声说过话的人,十根手指头都嫌多,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那当真算得上是惜字如金,就这样一个‘嗯’字,听到的若是知根知底的人,不说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反正下巴是一准要砸疼脚面的。”
“你称那位朋友小辛,自称大辛,想来在这一掌之数中,你们的关系也是特别亲近的吧?”即便听了这么久,我也不敢断定那位小辛是男还是女,与他是兄弟还是兄妹,直接询问,似乎不太礼貌,故而只好婉转一些求证了。
“同父异母,你说亲近不亲近?”这前半句在意料之中,可他后半句,就在情理之外了,“不过对那位小祖宗来说,我却刚好是这根手指头...关系亲近如此,对我的态度,也是如此啊。”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盖因辛去疾非常实诚的竖起了一根中指。
“亲近父母胜过兄长,没毛病,兄弟姐妹若是嬉嬉闹闹惯了,没大没小也不失为一种感情交流的方式嘛。”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很遗憾,父母非但不在这一掌之数内,更是整整七年,连个‘嗯’字都没听到过了,哎,说来话长,不说也罢,虽非家丑,但也实在不算什么露脸的事情,”辛去疾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一转,笑道:“刚才这一通电话,你应该已经听明白了吧?小辛为何不惜让我求你,也要为你提供无偿帮助...”
他话未问完,作为曲笛奏指派给东方怜人做管家保镖的甄诺便愤愤然的语出惊人道:“姓辛,寡言,敌视曲小姐,查过东方大小姐——***是京城四少之一的辛公子的哥哥?!”
“辛公子?”我最惊讶的并非是那个被苏逐流嗤之以鼻的京城四少的名头,而是那位小辛的性别——尽管声音有些雌雄难辨,可我个人感觉是倾向於女人的可能性更高的,没想到素来很准的预感,这次竟然出了错。
若雅既是向辛去疾求证,亦是为我补充说明,道:“京城四少,一字闻名,苏‘狂’、白‘痴’、段‘侠’、辛‘寒’——诺诺说的辛公子,就是有‘不寒最心寒’风评的辛不寒,说起来,这人也是四少之中最为奇葩的一个,因为前三位看的都是身家背影,唯有这位辛公子,一鸣惊人,凭的是当众甩在曲小姐脸上的一记耳光,不寒最心寒,也是由此而来,意为不懂怜香惜玉。”
“对,但不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