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松没给它说的是,是他领着弟弟去山里采的蘑菇。
自从小豆子和小九来到家之后,柴松的打猎生涯就进入了新的阶段。
这两只黄皮子,简直比最优秀的猎狗还要厉害。
即便是最会逃跑,有着狡兔三窟之称的野兔,一旦被被它们盯上,也是难逃一劫。
一路追得野兔力竭而亡,然后柴松就捡回去,和它们分着吃。
古书《易妖占》中有记载:“犬不八年,鸡无六栽。”
民间也有老人常说:“土狗养十年,必定长成精。”
由此可见,家中饲养的鸡犬禽畜,都不能养活得年头太多了。
这些动物每天和人类接触,朝夕相处,被人的灵长气所熏染。
人们说话它就在旁边听着,人们的一举一动也都看在眼里,如此就逐渐通了人性,长成为妖精。
小豆子和小九,常年伴随柴松。
同榻而睡,而桌而食,不知不觉就活出了寿命,进化成了妖怪。
柴松在小豆子和小九子的帮助下,成为了当地屈指可数的猎手。
不说家境有多殷实,小康还是能够达标的。
有了条件之后,自然就是讨媳妇儿。
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永远不变的初衷理想!
再者说了,小豆子老早就有媳妇儿了,他不能认输!
柴松成了家,娶了城里面的姑娘,不过还是留在老家住着。
不能和小豆子它们一起睡了,单独划置了一间房出来。
有了妻子之后,家里面的花销就大了。
仅是靠柴松一个人打猎,已经不能满足开支。
再加上,山中的野物逐年见少,而村子里的猎人却越来越多。
“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搬回娘家了!这地方,我本就待够了,要什么没什么,还整天一股子骚味!”
妻子给柴松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去寻个能挣钱的行当。
而且,时常逼着要将小豆子和小九子赶走。
黄皮子身上自带臭腺,是行走的臭源。
柴松是和它们待久了,早就习惯了,是以不觉得。
正当柴松在苦恼下一步该如何走的时候,村子里来了几个外乡人。
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身上带着铁秋、罗盘符纸等物。
这是一伙盗墓贼,寻龙分金,算出此地山中必有古墓,因此而来。
山中有猛兽,且路途曲折盘复,需要找一个向导带路。
最好是身手不错的,可以途中当个援手。
柴松,当地最有名的猎手。
从小就跟着黄皮子在山中打猎,对山中地形了熟於心。
对向导一职,当仁不让。
盗墓贼见柴松还养着两只通人性的黄皮子,想是有些本事的人物。
带上他上路,或许在危急关头,可以有大的用处。
双方一合计,这次如果合作愉快,就干脆直接让柴松技术入股,成为团队一员。
下了墓后,找到的东西,大家二一添作五,平分了。
一伙人在村里修整了两天,做足了准备功夫,然后跟着柴松和两只黄皮子,上山去了。
临走的前一晚,柴妻在枕边嘱咐道:
“小心为上,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记得多留个心眼,人心隔肚皮!”
在山里面走了一天,一路看山看风水,分析地形,终於找到了墓穴的位置。
用罗盘测定,八九不离十了,开始上铁秋、炸药,打盗洞。
几个人轮番上手,不一会儿,一个通往墓室的盗洞就出来了。
不过他们没有抢先就进去,而是先将带来的两只鸽子放了进去。
目的是为了测试墓室内的空气,是否有毒。
见鸽子在里面“咕咕咕”地飞来飞去,毫无影响,这才鱼贯而入。
下面的空间很大,走完一条幽深的甬道,才进入了存放主人棺椁的墓室。
在火把的照明之下,他们看到这里面到处空空旷旷。
除了几个手执长戟的土制兵俑之外,就是一樽长满青苔的石制棺材, 置放在室内中央。
这几个兵俑制造粗糙简陋,是不能和秦皇陵的兵马俑相提并论,并不值钱。
费时费力,结果连个破瓦罐都没看见,盗墓贼团伙内部先吵了起来。
“有没有搞错啊,这什么穷酸汉的墓穴,什么玩意儿都没有。白费爷爷功夫!”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个穴位是大吉吗,怎么会葬这样一个人。”
“你们先别急着下定论,这里建造得这么大,足以说明墓主人生前非富即贵。可能宝贵的东西,就在那棺材里。”
柴松从中劝说道:“来都来了,去打开瞧瞧吧。可能东西真全在里面呢。”
那两只鸽子饿坏了肚子,在他们吵起来的时候,径直飞到了石棺旁边,啄起上面的青苔吃起来。
吃着吃着,鸽子忽然扯着嗓子嘶鸣一声,随后全身僵硬,倒下。
众人吃了一惊,心里一阵冰凉。
小豆子和小九子也忽然毛发耸立,对着石棺材戒备森严。
柴松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还要去开棺材吗?”
一个魁梧汉子道:“开!大不了就一只粽子,老子带着白糖,裹着就吃了!”
其余人也说:“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两只鸽子吃了毒物,中毒死了。干我们这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拍了拍柴松的肩膀,以前辈的姿态道:“以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你都能见到,这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几人慢慢走上前,合力用铁锹,将青石棺盖撬开。
顿时一股恶臭之气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