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质吓了一跳,忙搀扶好他的娘,不解地问:“娘,你说什么?我今天忘记了打柴,早晨出去,看见两个人在路边下棋,我不觉看入了神,到了傍晚才发现今天忘了打柴,娘你怎么说过去了一年?”
“儿啊!你所说是真的吗?你去年上山打柴,整整过了一年了,娘以为你已在山中遇到老虎之类,身遭不幸,娘差点眼睛都哭瞎了!”他娘说到。
此时,邻居听说阮质回来,纷纷来看望,经大家一说,阮质才相信,真的过去了一年,再一回想,才发觉不对的地方,那个年青人给自己一块石头一样东西,自己吃了,到现在都不觉得饿,要在以前,自己到了黄昏早就饿了,还有那斧头也不对,一天时间怎么可能锈蚀到那个样子,连斧柄都烂了。
村上老夫子听说此事,也赶了过来,此点已上灯,家中并不宽裕,只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灯花中,众人听完了阮质叙述,一时陷入沉默,墙上地面,人影摇摇,都为阮质这段经历感到不可思议。
过了好一会,老夫子叹道:“以前在到,世上有神仙,山中一日,世上一年,以为是古人想像,不想真在此事,你是遇到了仙人,仙人给你吃的那块石头一样东西,我也在一本志异中看过,好像就叫白石,是仙人食粮,吃一块,可以数年不饥,大概仙人见你一介凡夫,怕你饿着,才给你吃的。”
这么一说,阮质明白过来了,自己当时是感到很饿,还在考虑刚吃过早饭,怎么又饿了,吃了那块白石之后,立刻感觉不饿了。
“你还记得不记得仙人所下的棋的招数?”老夫子又问。
“记得!”阮质答道。
“你等一下。”老夫子直接出去了,一会儿又来了,却带来了棋,还有两支蜡烛,大概嫌油灯不够亮。点好蜡烛,将棋盘摆好,阮质一步步将棋复原,每还原一步,老夫子都陷入沉思,然后叫好,并用笔将谱录下。
当全部摆完,阮质说:“最后还有一步,却不知道在哪里,中年仙人这颗子一落,整个棋盘所在大石化为齑粉,我也不知道那一步会下在哪里。”
“足够了!好棋,果然只有仙人才下得出来,这棋谱叫什么呢?仙人局,太俗,对了你的斧柄烂了,就叫烂柯局!”老夫子最后起名烂柯局,此谱后来流传开来。
邵延和玉晨道君面面相觑,这一盘棋下了一年,最后居然是这个结果,玉晨道君叹道:“也许真的是天意!这盘棋算平手如何?”
“从盘面上看,道君应该占些优势,不过也只好如此!”邵延也不客气,他与玉晨道君毕竟是敌人,有些话虽实说,但对己有利的事也是当仁不让。
“道友,就此别过!”玉晨道君一拱手,身化一抹青光,冲霄而去。
邵延脚下云光起,也返回火枣山洞天,这一年下棋,对他来说,好似在这一年之中,将自己领悟大道一遍遍不停锤炼,还有一个人将他领悟的道不断展现给邵延,不仅将以前不完善不圆满地方——补全,而且更上一层楼,以前对还虚层次有个大概,现在对还虚已是清晰呈现在眼前,只待身心细细打磨,与之契合,十年内,邵延已有把握进入还虚层次。
还有一点,是对玉晨道君有了深入的了解,如果单论道行,邵延不及,但邵延并不畏惧,最起码在这个世间,由於限制存在,对方不可能发挥出强过化神的攻击,这一点邵延也是奇怪,按照邵延对大道领悟,世间极限不应该如此,应该合道级修士都能存在於世间,并能发挥其威能,邵延对此,只能认为是封印的作用。
邵延回到洞天之中,在大殿之中坐定,除了执事弟子,其他人都来了,众人见礼完毕。林韵柔问道:“师傅,这一年多,你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邵延笑笑说:“我和玉晨道君下了一年的棋。”
众人不解,你与玉晨道君不是故人,怎么闲着无事,却找他下棋,而且一下就是一年,这下多少盘,难道玉晨道君也闲着无事可做,陪你下棋。
邵延见众人不解,这才将事情从五阴请他出海说起,说到锺少严渡劫成为化神修士,然后遇到玉晨道君,两人以棋较量,各施手段,时空流速不一,邵延身边一日,外界一年,而玉晨道君身边却过去几十年,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怪师傅说和玉晨道君下了一年棋,原来两人比拚道行等方面去了。
听完之后,林韵柔问:“师傅,你与玉晨道君哪个胜了?”邵延并未说输赢,邵延笑道:“如果按道行来说,玉晨道君胜,不过出了一点意外,最后勉强算个平手,实是为师占了大便宜!你们也来感受一下整个棋局。”
邵延手一挥,一个透明棋局出现,白子黑子交递落下,邵延连当初落子那种气势也模拟出来,殿中众人可不是阮质,对其中表示棋艺、意志和道行相交击能——分辨出,作为最弱的卫素素脸色发白,魂体都不稳,林韵柔轻轻在她肩上一拍,卫素素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