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山五庄观,是地仙界圣地之一,地仙之祖镇元子大仙就於此处修行,一般情况下,万寿山并不开放,现在却是开放,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下i不时有祥云到来,各处仙真纷纷来到,进入万寿山,果然是好福地,高山峻极,大势峥嵘,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毫光冲霄,瑞气滚滚,崖前芝兰,深林鹰凤麒麟自逍遥。涧水曲曲弯弯,峰峦重重迭迭,龙『吟』虎啸,鹤舞猿啼。真是仙山福地,不愧“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邵延三人也落下云头,步行入山,毕竟此处是万寿山,在地仙界谁会对镇元子大仙不尊敬,整个地仙界实际上就是镇元子所开的一界,虽融合本来就存在有地仙界,说白一点,地仙之祖,名符其实,其功行之厚,就是三清遇到,也是平辈相称。
镇元子大仙於千年峰讲演大道,不待镇元大仙到来,众仙已是恭恭敬敬在下方候着,上方一座玉台,上有蒲团,却是无人,邵延知道讲道时间未到,再看台下,邵延倒吸了一口凉气,光金仙菩萨就有数十位,天仙更是满眼都是,神仙都不好意思挤到中间,邵延在中间偏后找了一个地方,取出蒲团,就地坐下,过了一会,感到身后有人盯着自己,在这个地方,谁也不敢『乱』用神念,邵延回过头,真是何处不相逢,看着邵延的是北海敖真,眼中当然是恨意。不过北海不是敖真一人,在旁边还有两人,外貌与敖真有些相似,不过却是满眼兴趣看着邵延,眼中仅是兴趣。而无一丝恨意。
邵延不以为意,在此处,谁也不敢惹事生非。再将目光向四下一打量,熟人还真不少,有许多以前认识的朋友。邵延微微点头问候。他们也点头示意,都静静地坐在蒲团之上,没有一人喧哗,邵延和众人打过招呼后,也看到了归道子和渺灵子,两人眼光就不那么友善,邵延直接忽略,毕竟此处他们不会生事。至於离开万寿山后,邵延也不担心,经过几次交锋。邵延心中有底,邵延收回了目光。时间还早,便静静地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邵延感觉周围有些动静,一睁眼,发现玉台之上,已多了一人,此人出现时,邵延根本没有一丝感应,众人起身而拜,邵延亦随众人而拜:“恭贺大仙寿与天齐!”此人正是镇元大仙,镇元子手微抬,示意众人起身,众人礼毕,起身坐下。邵延这才细细打量大名鼎鼎的镇元子大仙,见大仙:头戴紫金冠,身穿无忧鹤氅。足下登云履鞋,丝带束腰间。身材修长,肤如童子,纵是美人肌肤,也自惭愧。颔下三须飘,发如漆墨。手中拈玉麈。往那一坐,似与地仙界为一体,淡淡仙光似有还无,好一个道德双全的大仙!
大仙说了几句开场话,开始讲道,渐渐地邵延进入一种玄妙不可言的状态,镇元子大仙讲道,开始还是用语言,渐渐地已不再是语言,而是心音妙语,再到后来,也不是心音妙语,而是道的演化,众人只觉得自己天地之间,世界在自己眼前演化,实际上每个人所得各不相同,重神通者,自然从中能悟出神通;重功行者,自然发现自己面前自有条条大路,通向自己梦寐以求的大道;根据各人情况及自己意愿,却体现出不同的外相,确实让人惊叹,邵延所见,却是金仙之路在面前渐渐明朗起来,但却没有一条完全符合自己,自己只能迈步向前,开辟出自己的道路,这是邵延一直以来所求造成,邵延终於明白了自己的路,自己所行,本是求超脱,得逍遥,虽行种种善事,曾传大道於修真界,却不是自己的道路,那些自己所行,不过随方解缚,应时而化的手段,自己不是观世音菩萨,普渡众生,那的确伟大,功行不可思议,自己只是一个求道人,一个无情人,只求超脱,也不同於镇元子大仙,合一界,亿万因果缠身,不斩断这一切,镇元子大仙的确不得逍遥。
邵延明白了这一点,镇元子所展示种种玄妙,都基於他的所行,邵延心中感叹,听道仅能指明方向,却不能让你真正突破,要入金仙,一切依然还是自己,如依此而行,最终路会断,每个生命体毕竟不同於另一个生命体,所以自己是唯一的,唯有走出自己的路,才能真正行得远,也不怪修道者如牛『毛』,成道者凤『毛』麟角。自己的路好走吗?恰恰相反,这是一条充满危险的路,一步踏错,就身死道消。
邵延静静看着身遭道的演化,一伸手,将眼前一段演化抹去,手一动,似乎是泼墨成画,另一段道的演化出现,这是邵延借镇元子讲道的渲染,开始自己的演化。众人都沉浸在自己那一份的领悟中,连金仙也不例外,如果有人此刻凌驾之上,就会发现下方听道之人一个个表现各异,有大笑、有大哭、也有苦思冥想、有手舞足蹈等等不一而足,偏偏似各自处在一个**空间,虽相邻,却不影响他人。
天空之中,却是祥云连绵,瑞气翻滚,仙禽飞舞,天籁飘渺。归道子发现金仙就在前面,自己却好像腿脚无力,迈不出这一步,诸多人等,觉得自己所获甚多,唯邵延却是一个异类,不断抹去面前大道演化,重新开始新的演化,又不行,便又抹去,镇元子早已发现,虽在讲道,脸上也『露』出奇怪之『色』,分出一念,出现在邵延面前:“道友真是异类,当日偷入我地仙界,今日却也做出如此之事,让我想起万多年前一名修士,与你一样,也是偷入此界,自号无名子,也如道友一般。想走出自己的路,五千年前,已超越大罗金仙,欲入无上玄妙之境,一步走错。身死道消,诚为可惜!”
邵延停下,问了一句:“大仙。无名子可曾后悔?”
“在最后时刻,我等诸天高明之士都用意识观照与他,毕竟又有道友迈出那一步。值得关注。无后无有后悔!”镇元子说到。
“无名子虽身死道消,求仁得仁,又有何怨!此当是吾辈榜样!”邵延悠然地说到。
镇元子听邵延这么一说,却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当下苦笑到:“我镇元子自鸿蒙开辟之初不久得道,开一界,出大愿。合地仙界,离无上玄妙不可测之境只有一步,却一直不能迈出。原来在此,我心中已有牵挂。地仙界却是我的执着,不敢迈出那一步,道友今日一说,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邵延听此话,却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境界尚不足理解镇元子的境界,镇元子见邵延有些疑『惑』,也未解释,便说出另一番话:“道友,如果我将地仙界送与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