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绝望了,双目无神,如死狗一般。鬼哭一松手,他就瘫在地上,一股尿骚味就此蔓延。
鬼哭主嘴角一翘:“对了,这位将军,叫什么?”
军官闭着嘴,不肯说。鬼哭可不惯着他,抬手就是两巴掌。顿时,军官哭了,泪水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看起来格外恶心。他抽抽噎噎的说:“白…白…白臀”
“白臀?”鬼哭抿着嘴,然而肩膀却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他强忍着笑道:“你就是白女生啊!”
也不知道这家伙倒了几辈子的霉,遇到那么个爹。他爹没什么文化,却偏偏喜欢装作自己很有文采。
他儿子刚出生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为了给自己儿子取个好名,他苦思冥想好几天,想不出来,却又拉不下脸面去请别人。后来听说古时有个国家的国君叫黑豚,心想自己姓白,於是灵机一动,给自己儿子取了个名字叫白臀。可是光有名不行,有文化的人还得有字,他又听说古时候有个猛将字是女生,心想名传千古的猛将取的字肯定不会差,於是又把这个字按到了自己儿子的,就想让儿子能文武。可惜,把他儿子给坑惨了。
白臀脸胀得通红,也顾不得害怕了:“你怎么知道。”
“哈哈,你爹可是叫白落,我们可是熟人,我跟你爹是同僚。”
一下子,白臀欣喜若狂,比鬼哭大不了多少的眼睛眯了起来:“原来是叔父啊!这都是个意外,是意外。”
“意外吗?”鬼哭的笑意味深长:“老子现在叫鬼哭,过去还有个名字,想必你经常听说,杨安。”
一下子,白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李文献老匹夫,杨安小杂种”这句话,可是经常被他爹挂在口边。双方的确是同僚,但那关系,不但不怎地,还相互仇视,甚至恨不得砍死对方。李文献能被一撸再撸,和得势后的白落可脱不了干系。
“您…您…您不是已经死了吗?”
“哈哈,运气不大好,丢了半条命,去地狱逛了一圈,发现没有阎王,又给溜回来了。”
白臀干笑道:“杨叔父开玩笑,开玩笑……”
鬼哭脸色一肃:“谁跟你开玩笑,墙角呆着去。”
白臀浑身肥肉一抖,畏畏缩缩的呆到了墙角,缩成了一团。
“鬼大哥,您的刀。”
楼上传来声音,鬼哭一抬手,接住扔来的长刀。刀鞘上绑着布条…等等,不是布条,是大嘴。大嘴受到了惊吓,抬起头来就咬了鬼哭一口。嗯,感觉就像是被布包裹住了,连痛都不痛。
鬼哭收起短刀,拔出长刀,将刀鞘甩到一边。刀鞘和地板碰撞,弹了两下,大嘴不满的抬起头来疯狂摇摆,随后尾巴卷着刀鞘,挪到了墙角。
鬼哭主找了个凳子,就搬到了门口,大马金刀的坐下,手中的刀“咚”的一声钉在地上,刀身陷进去了一截,方便手搭在上面。
“采薇,你帮我看住那胖子。”
“放心吧,鬼大哥。”身后传来采薇的声音,不过没过多久,采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什么味?好臭,啊!鬼大哥,他尿裤子了。”
白臀一脸想死的模样,用手捂住了脸,眼中满是怨毒。
从小到大,因为白臀这个名字,没少招人嘲笑,所以他极度自卑。后来长大了,即将加冠成人,心想着有了字,又可以摆脱臀这个名了。他一天天的期盼着自己能有个好听的字,结果老爹又给他取了个叫做女生的字,
那一刻,他的天塌了。 那一天,成人礼后,他看谁,都觉得有人在嘲笑他。成人礼后回屋,家里的小厮笑着跟他打招呼,那是谄媚的笑,但他觉得这是嘲笑,於是活活的把小厮给打死了。
后来,家中的家仆,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他心中却充满了快意。这一天,他觉醒了,整个人性情大变。他行事不再畏畏缩缩,而是暴虐异常。谁敢对他笑,他就打死谁,结果就成了远近有名的小魔王,他的恶名,甚至更胜其父。
这样的性格,他已经保持了两三年。如今,在这里又遭到了嘲笑,让他的心犹如被恶鬼啃食,怒火在胸中沸腾。圆圆胖胖的脸,就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里面蠕动,扭成了一团。
外面,传来了喊话声,看来那些援军终於来了,这给了他们胆子。
鬼哭拔出刀,走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去,便看到了外面整条街已被封,士兵们举着弓弩齐齐的对准了门口和窗户。强弓劲弩的攒射下,这门与窗,可挡不住。
“里面的人听着,某奉劝你们老老实实的……”
听着外面的威胁,鬼哭有些想笑。白臀是白落的儿子,即便鬼哭再看不起白落,也不得不承认,白落是个当官的料,他十分善於经营。靠着护驾之功,想必时至今日,这官位不小。十有八九,便是这驻扎於江宁城中某个军都指挥使。
作为白落的儿子,有白臀在这里当人质,他们绝不敢往里射箭。射死了,那些士兵不一定倒霉,但指挥士兵的人,绝对要拉出来顶锅的。
有些不耐烦外面的威胁了,鬼哭冷笑着大声对外面喊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啥,有本事你就射啊!嗨,老子这边刚好有个肥肥胖胖的家伙当挡箭牌。”
说完,鬼哭不再理他们,左手在腰间拔出了一把飞刀,藏在掌心。外面聒噪的声音还在响,而里面客厅中一片寂静。鬼哭来回走动,目光不断飘向楼上以及客厅中其他几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