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娘弱吗?
其实并不弱,至少单挑三五个大黑也不是她的对手,能被她一只手按在地上揍。
但是面对城中成群结队的罗汉金刚,她就显得相形见绌,比起大黑马远远不如。
为何?
经验问题,他从未面对过这种情况,而大黑早已在战场上杀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了。
战场上,大黑马最怕的就是正面惨烈厮杀。那是真正的不讲道理,双方长枪如林,箭如雨下,大盾如墙,每一个呼吸就不知道多少个人倒下,是真正的生死由命。管你实力多强,人挤人肩靠肩,动都动不得,只能往前,闪避挪移成了笑话,无数把枪戳过来,也只能迎着枪尖往上撞,心中祈祷上天庇佑,祈祷盔甲足够坚固。
其次怕的就是暗箭,尤其是那种无心暗箭,也就是所谓的流矢。不知多少人就死在这上面,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而现在面对这群罗汉,它仗着自己的速度为所欲为,根本不与他们正面相斗,而所谓的流矢,根本就不存在,他们的纪律,实在太好,箭术不算太好,但每一次射出一定整齐划一,对於大黑这种老油条来说实在太好躲了。
其实问题的关键,还在无缘这里。无缘曾经是沙场悍将,可是,他不是那种擅长指挥的将领,而是仗着武力装备,骑着大马,带着二三十人冲锋陷阵,实在没有指挥步兵的经验,再加上县城中对於战争经验最为丰富的,也就是一个老捕头,而他的记忆中,最多的也就是几人配合,因此整个战阵显得死板,反应不足。
天色渐黑,当天边的那一抹血红彻底消失,大地陷入了黑暗。
县城中,红光与金光交替,许多地方陷入了一片白昼,可以说是灯火通明。
如同石雕一般靠树而眠的鬼哭开始动了,伴随着一次次呼吸与肌肉的抖动,血液流淌,被冻僵的四肢缓缓升温,恢复了灵活。
几人来到树林边,观察着百步开外的城墙,鬼哭心中计算,已经了然,道:“就算是一块肉,晚上也得休息啊!”
王三娘诧异的看向鬼哭:“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没发觉吗,城墙上的人稀疏了一些。”
王三娘仔细的观察,随后摇头,她真没看出来。因为夜色的缘故,城墙上的金光更甚,她反倒觉得人似乎更多一些。
“待会儿,我怎么做?”第一次做这种事,即便是活了400年了,王三娘也有些紧张。万一出了岔子,害死了鬼哭,那可如何是好。
“跟着大黑就行,它是老手,知道怎么做。”
王三娘略微心安,大黑的能力,她是有所目睹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 王三娘已经有些撑不住气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鬼哭看了看天色:“别急。”
王三娘只好按捺下来,压下胸中沸腾的血液。体内的野性,开始微微抬头。捕猎的本能,让她跃跃欲试。
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起了大风。树木摇晃,树冠的积雪刷刷往下掉。
米粒大的雪花,从天而降,被风卷着,狂乱飞舞。
而就在这一刻,鬼哭一拍大黑的屁股,大黑马没有半分冲疑,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王三娘愣了一下,一声压抑的吼叫,紧接着化作一头斑斓猛虎,跟着大黑马一同冲了出去。
一马一虎快若闪电,在飞雪中飞速的接近城墙。
突然,城墙上金光绽放,箭雨刺破飞雪,齐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