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这一趟也不全是为了送赛巴斯,他只不过是顺路而已,主要还是想搞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没有把白正带去做笔录,那一定多走两趟把事情搞清楚,万沁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后他也就大致了解了。
余文芳是谁他不清楚,但只要去交警大队里晃悠一圈就能知道那个邹警官是谁了,顺藤摸瓜可以查一查这个余文芳。
冲屋子里喊了一声后,他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了一阵子,他在观察里头人的反应。
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找自己帮忙,这帮人不多说两句感谢的话,也该出来客套一下将他送走吧?
过了两秒里面还是没有动静,难道是没有听到?张浩亦不太确定,犹犹豫豫的扯着嗓子又来了一句,“我走了啊!”
我都要走了,你们怎么就不出来送送我呢。
“嗯——”厅堂中传出了万沁窈的声音,“那你怎么还站在门口?”潜意思是巴不得他快点离开。
一支利箭从当中射出,扎进张浩亦的心里,他很想问一声,为什么想要人客套一点就这么难,是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唉,多情自古留不住。既然这帮人如此绝情无义,那自己也只好就此黯然离开这片伤心地。
周东宁在他离开后,见周围没有人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脸上火辣辣的,仿佛那一脚不是踹中了自己的肚子,而是落在了脸上。
现在怎么办?周东宁站在前院一阵犹豫,老爹还在里面,按理来说自己应该进去。
可是白正也在里面,进去只怕少不了他们的讽刺,就算没有嘲讽,那目光也会让人遭受不住。
摸摸了脸皮,他敢肯定只要自己进去,这会变得更滚烫,犹如在火烧的铁板。
还有一种选择是就这样离开,可离开又能去哪里,老爹就在里面,难道他要去找武协?
这总有种舔狗的感觉,周东宁拿不准主意。
在犹豫一阵子,白正就送着老爹走出来了,两人似乎是谈妥当了。
这会儿站在前院就更不好挪步子了,听着两人的谈话,他大致听出了一些重要信息。
老爹不用跟在白正身边,他们完全可以回家去经营武馆,不过为了响应白正的制度推广,从此以后他们家的形意拳武馆就要和这个破地方直接挂钩。
并且只有分级课程存在,除非形意拳武馆能招收到登堂入室及以上的拳师授课。
这样一来,就有种沦为分馆的感受,周东宁心中又是一阵不爽。
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他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出声,只是阴阴的看着和老爹谈笑风声的白正。
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太明显了,还是巧合,周东宁在目光投过去的一瞬间就发现白正隐晦的扫了自己一眼。
这一眼让他头皮发麻,心中警惕不敢再多看两眼。
周振安在向白正大力保证一定配合行动,几乎要以他马首是瞻,再说下去,只怕形意拳武馆要直接改名成国术武馆分馆了。
明明都送到门口了,还是好一阵说话,周东宁心中焦灼不安,恨不得现在就拉上老爹离开。
好不容易才等到离开,察言观色看老爹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吃了亏。
走出一段距离,他终是忍不住了,“爸,你就这样答应他了?那家伙狼子野心,仅凭他一个人,张口闭口就说行业不好、其他人不行,我看他才是最大的毒瘤。”
目光凶恶,眼中阴毒扫向前,恨不得面前就站着绑住手脚的白正,让他抽筋扒皮。
听到他说话,周振安才打量了他一眼,
没有皮外伤,说话也中气十足,看来白正所言非虚的确是下手有轻重,他很满意。慢悠悠的开口,气定神闲仿佛稳操胜券,“你打赢他了?”
一句话就让人哑口无言,想说的话,不断腹诽准备好的稿子瞬间无用,周东宁心中一阵羞恼,如果打赢了,我还会跟你说这些?早就跟白正拍桌子叫板了。
这会成为他不能说的痛,可偏偏揭伤疤的是自己的老爹,他还能说什么,一阵羞恼之后忍下来一言不发。
“现在的人都是聪明人,你别以为自己傻全世界就都跟着你傻。”
周振安慢悠悠的说道,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以前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没人可以,也没人愿意打假,可现在不一样了,白正是圈子里的人,但他又不是。
武协孤立他、排斥他、针对他,这都是没有用的。武协的根已经烂了,那是一棵腐朽的老树,白正是正在茁壮成长的新苗,假以时日必当成为一棵新的参天大树。
你是年轻人应该比我看得更为透彻一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周东宁低着头跟上了出租车,也不说话像是个闷葫芦,他哪里想会想不清楚这种事情,只是不愿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