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让她在最后那段时间过得舒坦些。往事如烟,故人重提徒惹伤感,忍不住泪流满面。
默默推开他,罗青羽一直低垂着头离开那扇窗户,待拐弯之后才抬起脸,泪眼仰望头顶的一片蓝天……
原以为女儿家受了一点刺激,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独自伤感很久。农伯年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出来,准备到厨房给大家做点好吃的。
结果他错了,错得很厉害——
无意间瞥了亭子一眼,隔着竹帘子,看见里边影子绰绰。他愣了一下,放轻脚步来到亭子跟前一看,喵?一名大姐,啊不,一位小姐姐正歪坐榻边吃蛋糕。
他:“……”
只见罗青羽双眼微微红肿,炕桌上摆着半边冻过的蛋糕,还有一壶山泉泡的野茶,一条腿挂在榻边轻轻晃着,优哉悠哉,恣意品尝着下午茶。
心情不好就吃一块蛋糕,还是不好,再吃两块。
听见动静,她往门口瞄了一眼,见是他,连忙招呼,“年哥,锅里有热粥,这里有蛋糕,选一样吧。”
他:“……”
有句话说得没错,成年人怎么可能选择?他两样都要尝一尝。
就这样,凉爽的亭子里,戳破最后一层玻璃纸的两人终於坦城相待,坐在一块品尝下午茶。
“年哥, 你怎么……回来的?”本想问他怎么死的,太不吉利,於是她换一种说法。
方才她跟年哥叙旧时,霸总回复了信息,说奖励肯定有,到时多奖她一块石头。是与不是都无所谓了,该守的秘密还得守,不管他是谁。
“问这个干嘛?”
农伯年头也不抬,正在专注编写服药后的体验心得,要发回研究室让同事们记录参考。
“好奇,顺便吸取教训。”罗青羽实话实说,“不过你能活到一百多岁才死,是喜丧,不救也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强行救人,她又得遭报应,能不救尽量不救。
农伯年手一顿,默默抬眸瞅她一眼,“……当着我的面说,不太好吧?”小白眼狼,好歹他今世帮了她不少。
话说,跟别人聊自己的死期丧事,感觉挺别致的。
“哦,那你说说,回来的原因是什么?我以后尽量帮你防着点。”真心的,罗青羽锲而不舍,格外好奇。
农伯年长吁一口气,注意力继续放回电脑上,“你防不了。”往事无需再提。
“你不说怎么知道防不了?”
只听大佬他哼一声,“你有没有向流星许过愿?”
“没有,我不信那玩……”意字来不及说,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噎了下,瞪大眼睛,“呃,年哥,莫非你是……”
“被流星砸死的。”
八成是许愿的人太多,超载,出现大型翻车事故。当然,这是开玩笑的,虽然他很想知道原因,可他人都死了,事故原因怕是要等几十年后才清楚。
“……”
啊,送到嘴边的蛋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