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农四婶被她气得脸色发绿,站在原地,怒视一无所觉继续前行的女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怎么了?”罗青羽不耐地停下,回头,“这不是你挑的话吗?我在向您讨教,怎么又惹着你了?四婶啊,你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容易激动,小心高血压。
还走不走?不走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果断走下庭院台阶,在下边有车等着亲朋们。
庄园太大,她回去要坐车才行。步行也可以,耗时长些,今晚又穿着礼服,容易招来旁人同情关爱的目光,以为她心情不好过来安慰拉家常就不妙了。
“哎哎,别走别走,”农四婶连忙过来拉住她,沮丧道,“行了,我道歉,我嘴臭,你大人有大量,行了吧?要不是我答应阿年的朋友带你过去,我都不敢招惹你了。
走吧走吧,人家等急了。”
既然她道歉了,罗青羽也不矫情,重新回头跟着对方走,边走边道:“四婶,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可别转身就把我对您的信任给卖了。”
“啧,你四婶我是那种人吗?”农四婶气有些虚,但声音更大了,“你要是不信我,那你回去吧。”
“哦好,拜拜。”罗青羽转身。
见她果然走了,白瞎自己一番口舌,农四婶顿时气得血压一飙……咦?眼角余光恰好掠到人群的某处,顿时眼睛一亮,匆匆地步下台阶,边走边喊:
“等等,嘿,阿青,雪儿……”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高声喧哗,老实讲,有点丢脸。
罗青羽很想装作不认识她,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可四婶的声音惊扰了周边的宾客,纷纷看过来。
这里是农家的庄园,她是农家的媳妇,这里等於是自家地盘。
故作没听见就这么走了,在旁人眼里,要么高傲,要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出门在外,可以丢自己的脸,却不能丢了自家人的气派和气度。
於是,罗青羽一脸懵懂地转身回头,看看四婶到底搞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那位雪儿亦同样觉得丢脸,先是一副想死的表情暗骂一句。继而露出得体的微笑,看着大喊大叫犹不知道失礼的四婶带着一名女子走来。
“嗱,雪儿,”农四婶笑呵呵地走近,慈爱般拍拍对方的手背,指着罗青羽道,“这位就是阿年的义妹,两人去年结的婚。阿青,这位是锺雪儿,是你年哥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罗青羽见对方是一名女士,立马意识到农四婶想搞什么鬼了。原以为是年哥的敌人,没想到是自己的。
“雪儿从小就喜欢阿年,像一条小尾巴似地年哥哥长、年哥哥短的跟在他后边。”成功地把一对情敌拉到一起,农四婶十分自得,犹在自顾自地说着往事,
“他出国没多久,她也吵着要出来……”
吧啦吧啦,丝毫不在乎自己方才的举动引起的尴尬。
“咦?四婶,你怎么在这儿?”这时,作为主人家的农沛玲从人群里出来,一脸愕然地看着罗、锺二人,然后看着农四婶道,“四叔到处找你,都快发脾气了。”
“啊?是吗?”农四婶一听,顾不得看这边的热闹,“那我先走了,雪儿,你帮我好好招呼阿青,我等一下再过来和你们聊。”
锺家和农家是世交,年轻的子侄一向有来有往,两家的长辈们交情颇深。
并且,农四婶的话是真的。
当年,锺雪儿追着阿年跑,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长辈们见她这么喜欢阿年,曾几次试探小年。
如果他也喜欢对方,不如先订个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