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城。
黄昏晚霞,垂暮西斜。
已经做了小半年府衙仓吏的楚清河,气色红润,身材明显发福了些,走路腰板也硬了不少。
就连上下班还有辆小马车接送。
千金街路口,坐在小马车中的楚清河,听着外面吵杂的动静,不禁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被逼停。
还不等楚清河询问怎么回事,车帘被猛的掀开,两个全身黑甲的执刀禁军冷冷扫了眼车内,这才放下车帘,放行而过。
禁军刀人的眼神,惊的楚清河大气都不敢喘。
待到马车重新动起之后,楚清河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大人,这街上到处都是官兵,好像是在搜寻午时於西城劫法场的那波人。”
驾车的马夫出声说道。
“嗯,速速回家。”
楚清河眉头紧皱。
心想虽然这事与自己无关,但也要提醒下家人,最近不要随便外出,尤其是楚言思这个丫头,近些日子总是不见人影。
每次楚清河问起她去做什么,就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是,大人。”
马夫得了令,不敢耽搁,一鞭子就是抽在马屁股上。
一声嘶鸣,马车速度骤增。
当晚霞最盛之时。
千金街,楚府。
楚清河快快下了马车,刚进大门,宋楧便是一把拦住了他。
“夫人?”
这还是楚清河第一次被自家夫人进门相迎,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但又想到外面的乱象,连声说道。
“言思现在何处,当下外面乱的不行,近些日子一定要管住她,决不可乱跑。”
楚清河一副着急模样。
而宋楧则是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夫人这是何意?”
楚清河一脸摸不着头脑,宋楧不说话,拽着楚清河快步穿堂而过,朝着后院一处柴房小院走去。
当踏入柴房小院门的那一刹那。
楚清河愣住了。
十多个劲装提着大砍刀的彪形大汉,投来刀人的目光,身上皆是染着血迹。
“良人,你怎么了?”
一旁的宋楧突感楚清河身子发软,连忙是扶住。
“没,没事。”
楚清河总不能对自家夫人说,腿吓软了。
“都把兵刃收起来,一个个成何体统!”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快步穿过砍刀队上前,朝楚清河便是远远作揖。
“得蒙楚公相助,项氏一族感恩不尽!”
项氏一族。
楚清河听到这四个字,脑袋里更是发蒙。
今天西城劫法场的,就是风国项氏一族。
“好说,好说。”
楚清河终究是读书人,强撑镇定的笑了笑。
再说,当下木已成舟,多说也是无益,就算这会把这帮人送出去,他这楚氏满门都会被当做叛贼同党论罪。
“阿爹。”
这个时候,楚虞低着脑袋不敢看楚清河,从人群中走出,在她的身后还紧跟着一位身躯挺拔的风姿少年。
“晚辈项氏一族项天羽,见过楚叔。”
项天羽抱拳行礼。
当看到楚虞以及这个叫做项天羽的少年之时,楚清河这才算明白怎么回事。
谁人不有年轻时,一曲梦里意中人。
“诸位今天也累了,吃些东西早点休息。”
楚清河镇定过来之后,
极为有礼。 然后看向楚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