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见过不少来寻油水的锦衣卫,可也未曾见过您这种,这后面的贵妇之中,可有锦衣卫千户之妻,甚至您的顶头上司....”
李东来见识非凡,看到桌上的那五指印记,顿时心头骇然,苦笑一声,望向苏长青道。
“您要帐本,直说就好了,何必耽搁我做生意呢。”
“这位大人,您要查看帐本随您,但是回去之后,您这百户位置保不保得住,可不一定了。”
李东来眸子之中隐隐有一丝嘲弄,望向苏长青道。
这叫叶浪云的锦衣卫,当真是罕见至极的刺头,
就这一句话,不知招惹了多少人。
只要这群贵妇回去提起一二,就够这锦衣,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且他这铺子停一天,都不知道少赚多少银子。
苏长青闻言,神色毫无变化,眸子淡漠道:“我叶浪云,从不受人威胁!”
“你....”
李东来一窒,他错了,这人不是个刺头,是纯傻。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反而再度报上姓名,且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整个店内很快空无一人,李东来俯下身子,将帐本取来,放置在了桌上。
“大人,您可要看仔细了,小人不过是小本买卖。”李东来冷笑一声道。
苏长青毫无波动,伸手接过帐本,翻阅之中,店铺门外一道怒吼传来。
“哪来的王八羔子,查案子查到我身上来了,还敢惊扰我家店铺!坏我大事,你死万次也不为过!”
一声怒吼传来,来人身着锦衣卫飞鱼服,身材偏矮小,其真气波动,显然后天境界无疑。
“儿子,就是此人!”李东来当即大喜,连忙喊道。
苏长青凝眸看去,顿时心头微动,诸线交织,刹那间明悟。
好一个李记胭脂铺,原来如此。
这胭脂铺每日进数百两白银,背后东家,看似是李东来,李九饼父子二人,实则为西厂厂公李莲英。
苏鸿之死,只怕大有蹊跷。
缘,当真妙不可言。
“李默,怎么会是你?!”李九饼凝视苏长青,手握长刀的气势,顿时为之一窒。
他收到消息,立刻赶来,却没想到会是此人来他家的胭脂铺。
昔年鸡脚峰下一战,此人将他的三百锻绣春刀,活生生斩断,若非突然离去,他只怕有身死的可能。
苏长青瞥了李九饼一眼,眸子淡漠,双手猛然合上帐本。
“我今日奉命查街,你没有命令,还敢阻我?!”
“不管你是谁,也不得打扰我家铺子!”李九饼冷哼道。
只是气势不知薄弱了多少倍,因为他打不过对方,现在身上没有先天罡气,更非此人对手。
“当日我在内城东南角碰到你,你与我一战之中,身上有先天罡气,你非童子之身,此功又源自东西两厂…………”苏长青凝视着李九饼,平静开口道。
“李莲英对吧?这铺子看似属於你和你爹,实则是李莲英执掌。”
苏长青声音逐渐冰冷,让李九饼额头冷汗直冒,盯着对方,有些难以置信。
“现在你妨碍我公务,只要我将此事挑出,莫说是镇抚司,就是闹到护龙山庄,你也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