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瞬间飘出百米远,大呼小叫道:「韦老儿真的死了。天啦!大狗熊,是你杀死了韦老儿,这下可糟了,大狗熊竟然是杀人凶手。」
「王八蛋!」虎师兄暴跳如雷,调头一看,却见韦宁生瘫倒在地一动不动,赶忙跑回去抱着他大叫道:「韦师兄,你醒醒!」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塞入他的嘴中。
「啊!」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瞬间即逝,其凄惨让两人震撼不已,目光均转向刚才的战场。
却见罗秀生左手提着韦万生的头颅,右手挥着一把三尺弯刀,奔向盘坐疗伤的辛卫生。
辛卫生也被韦万生的惨叫声惊醒,看到罗秀生杀气腾腾奔来,慌忙收功起身,举起半截大刀迎头击去。
「辛老儿,看刀!」罗秀生怒吼一声,刀光滚滚,杀气如潮。
「当!当!当!」辛卫生连受重创,内外俱伤,功力大减,被杀得节节后退,岌岌可危。
看到战局已定,陈凡长舒了一口气,不由心情大好,笑嘻嘻地说道:「大狗熊,爷爷我刚才只是耍耍你,现在你的同伙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就剩一个辛卫生也是蹦不了几下,嘿嘿!即将全军覆没,你更是无路可逃,识相点快快交械投降,若是好言求饶,爷爷也许能放你一马,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虎师兄怒目圆瞪,举起巨剑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扑将过来,嘴里骂道:「他奶奶,王八蛋,虎爷我先宰了你再说。」
「大狗熊,临死还嘴硬,死不足惜。」陈凡随即抛出短剑。
「当!」两剑相撞后齐飞,虎师兄忽见蓝光接踵而至,匆忙挥剑抵挡。
「当!」蓝光飞回,白光又至,虎师兄手忙脚乱,虎口欲裂,已经招架不住,猛然大吼一声,巨剑吐出十丈长的剑芒,奋力将齐袭而来的两光击退,紧接着转身掉头逃跑。
「哼!三十六计走为上,早知道你要跑。」陈凡冷笑一声,随即紧紧跟上。
虎师兄竭尽全力狂奔,很快就来到岛岸,正欲踏水而逃,忽觉身后传来一道凌厉之极的杀气,慌忙舞起巨剑护住后心。
「大狗熊,你跑得掉吗?」陈凡与蓝光同时掠过他的头顶,落在三丈之外的水面上洒然冷笑。
虎师兄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咬紧牙关,振奋精神,舞起巨剑横冲直撞。
陈凡怒吼一声,两手齐挥,左手阴气抛出匕首,右手阳气抛出短剑,化成白蓝两光击向巨剑,这一次使出全部功力,不留任何余地,犹如两个合气后期高手联手出击。
「轰!」陈凡全身颤抖,立即强行压下伤势,收回兵器,虎师兄的巨剑脱手而飞,狂吐几口鲜血,脸无人色,神情萎靡不振,庞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大狗熊,下次投胎老实一点,爷爷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飘上岛岸后,陈凡缓缓地举起短剑,虎师兄紧闭着嘴巴默不出声,眼中却露出恐惧的目光。
「华兄,刀下留人!」短剑正欲刺入他的胸膛,罗秀生远远奔来,同时大声疾呼,很快就来到眼前。
看着这位下山摘桃子的罗门家主,陈凡笑道:「罗兄是否准备大发慈悲,以德报怨,让他感恩戴德,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罗秀生脸色微红,呐呐地说道:「华兄,此人杀不得。」
一听此言,虎师兄顿时精神一振,立即扬起头颅,挺起了胸膛,两眼紧盯着陈凡,似乎在说:「小子,即便被你抓住,也奈何我不得。」
「杀不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陈凡一脸惊讶,不由责问道:「此人与韦宁生合谋罗门,致使你们差点灭门,如此行径即便杀一百倍也是罪有应得,华某历经九死一生,好容易才将他拿下,怎么又杀不得?」
「这……?」罗秀生颇为尴尬,欲言又止,结结巴巴地说道:「华…华兄,此人身…身份特殊,不…不能轻易杀他。」迳
「哈哈!」陈凡大笑不已,好半天方才平静下来,指着虎师兄说道:「华某知道,他就是赤荒殿殿主赤霞子的二弟子——娰虎生。」
「你…你怎么知道他…他是娰虎生?」罗秀生张大了嘴巴,娰虎生的心脏更是剧烈跳动。
「简单之至!」陈凡轻笑道:「谁敢在南疆这么嚣张?只有赤荒殿的那些鸟人,你曾经讲过这几位爷,嘿嘿!大狗熊最好认了。」
「那…那华兄为何还敢杀他?」罗秀生张口结舌,有些不可思议。
「为何不敢?」陈凡不屑一顾,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砍下他的脑袋一了百了。」说着又举起了短剑准备砍过去,娰虎生神色大变。
「华兄,杀不得!」罗秀生连忙按住他的手,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若是被赤霞子知道,罗门将大祸临头,灭门在即!」
「嘻!既然杀不得,罗兄是否想放虎归山?还是想好生供养於罗门?整天当作一位爷侍候着?」陈凡似笑非笑。
「这…?」罗秀生一下子愣住了,娰虎生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更是一个巨大的祸害,无论怎么处理罗门都承担不起。
「杀不得,又放不得,如何是好?」收起了短剑,伸了伸懒腰,陈凡心念转动,迅速连点娰虎生十几处穴道,然后说道:「既然罗兄左右为难,此人就交於华某处理,嘿!保证死不了也跑不掉,罗兄就当没见过这个人,如何?」
「行!行!行!」罗秀生不假思索,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仗打完了,天也快亮了,哈哈!罗兄,华某去看看韦老儿!」说完拎起娰虎生转身而去,罗秀生拣起地上的巨剑随后跟上。
回到刚才的战场,将娰虎生「叭!」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陈凡与罗秀生同时蹲下察看韦宁生的情况,却见他满嘴污血、内脏俱裂,已是气息全无,身旁还摆放着韦万生与辛卫生两人的头颅。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心怀叵测,用心恶毒,死不足惜。」陈凡暗叹一声,随即搜出一长一短两个剑鞘,将短剑插於腰间,匕首收入怀中。
撇了撇两件宝器,罗秀生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然后站起身来,神情肃穆,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华兄连败几大高手,修为高深、功力盖世,修至丹道指日可待,罗某大开眼界,佩服得五体投地,更是惭愧难当,以往不敬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咱们是盟友,也是好搭档,罗兄见外了!」陈凡知道经此一役,他已心存惧意,不敢再起异心,连忙起身笑道:「罗兄,恭喜,恭喜!从今天开始,五湖已经一统,罗门独霸五河,复兴指日可待,罗兄可以尽情施展拳脚,大展宏图,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剿灭三湖,生擒娰虎生,击毙韦宁生、庆成生,华兄功居至伟,罗某感激不尽。」罗秀生心中依然不安,重新抱拳说道:「方才因救助陆师弟与尘师弟,启动阵法稍冲,致使华兄陷入困境,罗某内心难安,还望华兄恕罪。」
「罗兄此言差矣!事急从权,先重后轻,智者所为,华某岂是心地狭隘之人。」陈凡摆了摆手,制止罗秀生再辩,轻笑道:「华某已经拜在夏前辈门下,师父吩咐,华某虽非罗门弟子,但必须心系罗门,若是认真追究起来,咱们现在应该是一家人。」
「恭贺华兄!」罗秀生一怔,虽说心中早就知道,但还是泛起一股浓浓的酸意,表情复杂,连变数色,又惊又喜,不一会呐呐地说道:「那…那…华兄…?」
「罗兄不要想得太多!」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华某拜的是夏后子,并非罗羽子,所以咱们的关系一如从前,没有长幼之分,更没有辈分之说,况且墓中既无功法,也无六艺,只是让华某帮助他老人家完成几件未竟之志而已。」
「什么?」罗秀生心中一惊,两眼圆瞪,觉得不可思议。
「师父乃神人也,岂有此等俗举?华某接下来的只是一副重担。」陈凡连连感叹,片刻之后问道:「罗兄,不知幻树阵中有几名弟子生还?」
「唉!」罗秀生神色黯然,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缓缓地说道:「幻树阵中十五人,只生了还五人,其余十名弟子均当场功竭而亡。」
陈凡安慰道:「罗兄不要过於悲伤,此乃不幸中的大幸,两阵毁天灭地,威力惊人,能够生还七人已经算是奇迹,他们日后都是罗门复兴的中坚分子,应该高兴才是。」
罗秀生抹去眼泪,连连点头:「华兄所言极是,罗某失态了。」
看了看满眼狼借的岛岸,陈凡说道:「罗门还有十余名弟子在十丈林,另有三十七名原庆门弟子,罗兄赶紧通知他们回来打扫战场,重建家园。快去快回,否则冲则生变。」
「华兄提醒的是,罗某去也!」罗秀生递过巨剑,抱拳告别。
「哈!华某前去渔湾调息,罗兄万万不要打搅。」接过巨剑,拎起娰虎生,陈凡飘然远去。
来到渔湾,先将娰虎生与巨剑扔在沙滩上,随后跃至灭仙大阵一根石柱的顶部,忽觉嗓门一热,大片鲜血脱口而出,精神顿时萎靡不振,双腿一软,差点跌下石柱。
「不好!」立即盘坐下来,紧接着掏出几枚丹药纳入口中,然后入定调息。
韦宁生与娰虎生两大高手联手的威力确实惊人,他第一次逃脱两人夹攻时,已经被剑气重创,虽说得到阴阳双气的治疗,但是并没有痊癒,接下来的战斗只是凭借两气交替使用勉强支撑,打得异常艰苦,伤势也渐渐加重,最后一招更是拼尽余力,两气合击方才将娰虎生击倒,可内伤已经全面暴发,只是在罗秀生面前强行支撑罢了。当然,娰虎生在他的连续不断的打击下也是伤势愈重,韦宁生死后更是斗志全无,如果他顽抗到底、拚死反击,鹿死谁手上尚未可知,最后的胜负也许就截然不同。
(第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