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老言重了!」秦阳子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说道:「属下刚刚出关,怎么知道李监事现在何处?估计仍在外地搜捕奸细,敌人非常狡猾,也许已经逃到数千里外,不过,李监事修为高深,那些万夫长、千夫长也个个不凡,属下望尘莫及,也许他们已经将奸细一网打尽,正在回营的途中。」
「你...你...你...?」薛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好半天方才平静下来,阴笑道:「听说秦总帅与桑公李一直不合,势同水火,本长老怀疑其中有诈,现在就赶回家族,向族长和长老会汇报情况,强烈要求专门派人调查此事的真相,是真是假立马便知。桀桀!我觉得在真相未查明之前,秦总帅不适合担当总帅,若是所言非虚可以恢复原职,如果......嘿嘿,长老会与族长会做出英明的决定。」
秦阳子毫不生气,悠然自得地举起了茶杯,缓缓地问道:「薛长老口口声声说属下是反贼,请问有何证据?众所周知,属下与李监事确实矛盾较深,但平时的疙疙瘩瘩、吵吵闹闹能作为证据吗?建立骑兵营事关咱们大周的前途,意义重大,属下与李监事虽说在日常训练中有不同的见解,但目的一致,都是为了让大军早日形成战斗力,如果没有属下与李监事的密切合作,骑兵营能够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吗?说属下谋杀李监事,更是可笑之极,如果想造反,属下早就带领所有门人弟子逃亡,怎么会在这里等死?」
停下了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见其他长老执事份份点头,继续说道:「属下近几年的成绩有目共睹,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手下五万铁骑绝对可以与夏逆的铁骑相抗衡,薛长老捕风捉影、无事生非,仅凭自己的猜测就抹杀了属下所有的功劳,大业未成就急忙残害忠臣、自毁大周的根基,岂不寒了众将士之心?不知薛长老有何居心?如此行径与奸细有何差别?嘿嘿,杀人不见血,数年心血毁於一旦,甚至於比百万大军更为厉害,不过,属下认为族长、诸位长老和大王都是当代高人,高瞻远瞩、眼明心亮、智慧如山、胸宽如海,一定会明辨是非,绝对不会相信任何流言蜚语。」
薛长老顿时暴跳如雷,起身骂道:「好个狗奴才,好一张伶牙利齿,依仗有人撑腰,竟然在此胡言狡辩,甚至於反咬一口,污蔑本长老。哼!本长老与你势不两立,咱们走着瞧!」气呼呼地飘然而去。
「站住!」虹姑突然大叫一声,薛长老停在大帐门口,缓缓地转过头来,瞥了瞥虹姑一眼,讽刺道:「怎么?虹长老难道也想跟着造反?准备留下我的性命?」
虹姑淡然一笑,随手扔去一卷黄绫,薛长老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剧变,喃喃自语道:「阴谋,大阴谋!」猛的怒目圆瞪,愤怒之极,随手一搓,黄绫化为灰烬,同时狂吼道:「桑公千虹,你这个卑鄙贱人,居然敢伪造证据,族长与剑长老会为我主持公道。」
虹姑轻笑一声,又扔出一卷黄绫,薛长老看了之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脸无人色,目光恐惧,语无伦次:「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虹姑一言不发,扔出第三张黄绫,薛长老连看三遍,双手颤抖,然后两眼紧闭,浑身大汗淋漓,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却又犹豫不决,足足过了一刻钟时间,默默地问道:「真的已经有这么多人?」
井长老开口说道:「薛二哥,不仅咱们都支持虹姑,凭借她的威望,只要登高一呼,家族内部十之八、九都会积极响应,小弟不希望咱们兵戎相见,兄弟相争,总是以流血收场,只有分出最后的胜负,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
薛长老睁开眼睛,声音略显嘶哑:「家族潜伏千年,正处於关键时刻,成则一统天下,败则永无翻身的希望,甚至於无立锥之地,大家应该同仇敌忾,团结一致,共创大业,一旦兄弟相残,无论什么结果都是元气大伤,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先祖的遗嘱?」
井长老摇了摇头,轻叹道:「薛二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近几年家族的决策失误连连,损失惨重,形势已经非常严峻,这样任其发展下去,咱们桑公世家数千年的心血即将毁於一旦,如果再拖上一年半载,谁也无法挽回局面,虹长老如今挺身而出,就是想力挽狂澜,没有任何私利,只是尽一分自己的力量。」
薛长老耷下眼皮,沉默不语,五位执事起身,异口同声拱手说道:「二哥,咱们桑公世家一向是能者当家、强者为先,所有成员都以大业为重,以家族的利益为重,不计个人得失。将自己的一切献身於家族的事业,所以才有今天的兴旺,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二哥不要自误,更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损害家族的利益,成为千古罪人,日后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薛长老抬起头来,目光呆滞,满脸皱纹,瞬间苍老了数十岁,苦笑一声,长叹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唉!你们既然已经获得了绝对优势,为何还要我这个无用之人?」
井长老微笑道:「二哥,你错了,咱们只是想修正错误,让家族以最小的代价完成先祖遗志,尽量减少变革所带来的影响,甚至於兵不血刃,取得所有人的支持,不削弱家族的任何实力,希望你能理解虹长老的一番苦心。」
薛长老思索良久,慢慢地走回帐内,向虹姑拱手说道:「桑公薛罪孽深重,只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君临天下,既然虹长老有此雄心,桑公薛从命就是。」
虹姑面露喜色,摆手说道:「好,薛长老迷途知返,犹未晚矣,咱们今后同心协力,横扫天下,一统厚土,以慰先祖。」桑公薛点头受教,返回原座。
井长老喜笑颜开,向薛长老微微点头,转而对秦阳子说道:「秦总帅听令!」
秦阳子连忙拱手:「属下在!」
井长老取出一只小包裹,缓缓地飞入秦阳子手中,然后说道:「秦总帅,令你三日后带领大军开拔前线,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到蓝冰河,不得有误!」
不等秦阳子谢恩,井长老继续说道:「长老会有令,魏梅子升任开城骑兵营总帅,秦湖子升任临城骑兵营总帅,可以带本部百名军官、千名亲兵同行,但必须在八日内赴任,同样一个月内率领大军赶到蓝冰河,印信公文都在包裹里,咱们明天就走,麻烦秦总帅转交。」
秦阳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遵命!」
虹姑轻笑道:「咱们半年未到大营,一路走来将士们纪律严明,气势更盛,可见秦总帅日夜操劳,成绩斐然,辛苦了......嗯!能否给大家演练一次,开开眼界,呵呵,算是突然袭击,检查一下近期的成果。」
秦阳子拱手说道:「属下遵命,请各位长老到大校场等候片刻......」
陈凡心中一惊,立即收回心镜,抱起黑皮悄悄地走出校场,为了躲避她们的神识,不敢使用功力,慢慢地向南奔去,到了营门碰到魏木生等人,慌忙摆手制止他们讲话,匆匆将两把宝剑塞入魏林生手中,然后扬长而去。
一口气跑出五、六十里,来到一片森林,陈凡心中一松,放下黑皮,坐在大树下休息,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