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看着那硕果仅存的白衣人,陈凡笑容可掬:「怎么样?你们够威风,卡嚓几下就干掉蓝荒殿四大高手,嘿嘿,了不起……喂,老小子,快告诉爷爷,你们在这里潜伏了多长时间?一天?还是三天?」
「你……你……你是金丹师?!」那人吓得浑身颤抖,脸无人色,几乎站立不稳,踉踉跄跄的连连后退,抖动着右手,指着陈凡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们竟敢……敢出动金……金……金丹师……」
「说对了,爷爷正是金丹师,怎么啦?现在害怕了?刚才的威风哪里去了?」陈凡满脸不屑,然后放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整个盆地都在颤抖,好半天方才停下来,冷哼道:「老实告诉你,爷爷不是蓝荒殿的人,不过,爷爷与你们桑公世家有血海深仇,哼,你们桑公世家造孽太多,爷爷我只好替天行道,从此以后,爷爷我见一个杀一个,一直杀到桑公世家断子绝孙,今天遇上爷爷算你们倒霉。哼,若是还有自知之明,你自行了断吧。」
那人两眼露出绝望之色,目光空洞,黯然长叹道:「前辈修为高深,天下无敌,晚辈有眼无珠,今天命中该绝,唉,无需前辈动手,晚辈自裁了结。」缓缓地举起宝剑向脖子抹去,猛的挥出左手,随着一声凄厉的鬼叫,一道强光射向天空,瞬间升至千米高度,绽放出无数朵艳丽的烟火。
「不好,百里音符。」陈凡心中一惊,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却见对方眼中喷出两道怒火,厉声叫道:「狗贼,你等着,桑公世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族长,属下尽力了!」灵剑一抖,脖子血流如柱,整个人轰然倒下。
陈凡愣了片刻,看着那具屍体,苦笑道:「宁死不屈?视死如归?桑公世家个个都是疯子,都悍不畏死,看来他们确实不简单啊,这样的人最难对付,应该想办法瓦解他们的意志,否则即便将他们打败,只要放跑一个人就会留下无穷后患。」
猛的一拍脑袋:「百里音符?对,他们还有伏兵,禹谷子危险了……嘿嘿,不急,不急,让他吃点苦头,蓝荒殿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慌不忙将所有的灵剑收集起来,陈凡轻笑道:「赤荒殿十二把,蓝荒殿四把,再加上他们缴获了五把,乖乖,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多灵器最好来个大拍卖,哈哈,肯定会轰动整个修士界……对,等到收齐一百把就送到百草堂,哈哈,开一个百灵拍卖会。」
「呵呵,老规矩,看看他们有什么宝贝。」陈凡又将所有屍体搜了一遍,总共收获了七、八十瓶顶级丹药,让他感到惊喜的是,其中有三瓶飞昇丹,不由笑道:「太好了,桑公千虹真不错,是个合格的运输大队长,嘿嘿,今后就专门向这帮兔崽子开刀,一举两得,应有尽有。」
「哈哈,贪财,贪财!」顺手扒下两件白衣,将所有的物品全部包裹在里面,看看天色,略一思索,随即背起两只包袱,身形连闪,四周很快就大火冲天,施展身法向北奔去。
陈凡将神识扩展到极限,一路不停地搜索,果然不出所料,仅仅过了百十里,就听到远处传来激战声。
陈凡悄然飘至一棵大树旁,却见三个白衣人正在围攻禹谷子,战场上大局已定。
禹谷子披头散发,满脸污血,衣袍破旧不堪,露出一道道深深的伤痕,浑身鲜血直流,汩汩地淌了一地,身形凝滞,步伐飘浮,显然已经身负重伤,每一招都是有气无力,没有丝毫威胁,就连剑气也发不出来,不过,虽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还是在咬牙坚持。
那三人都是化丹后期,个个手执灵剑,他们占了绝对优势,轻描淡写的应付禹谷子,也许知道胜利在望,大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也许在消耗禹谷子最后的余力,等待他自己崩溃,绝顶高手临死前的反击也是极其可怕。
其中一人轻松闪过一剑,大呼小叫道:「禹谷子,你已经不行了,还是投降吧,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不仅你自身难保,咱们大军一到,整个夏逆、商逆也将土崩瓦解,哈哈,不要死撑着充当好汉,再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死也是白死。」
另一人也嘻笑道:「咱们赤荒殿一向慈悲为怀,族长心宽如海,最爱惜人才,只要你乖乖放下宝剑,她老人家肯定会不计前嫌,双手欢迎,做一个长老没问题,怎么样?」
「呸!」禹谷子摇摇晃晃,用宝剑支撑着身体,吐出一口污血,气喘嘘嘘,断断续续地骂道:「你……你们赤荒殿都是衣冠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爷爷我堂堂正正……哼,岂能与禽兽为伍……咳咳,王八蛋,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来啊,爷爷我不怕你们……」
那人躲开脓血,恼羞成怒,大喝道:「青师兄,宰了这狗贼……哼,禹谷子,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哼,老子要割下你的狗头,剁下你的狗腿,挂在营门外示众,让大家看看夏逆的下场。」随手一抖,灵剑吐出耀眼、长长的剑芒,「咣」的一声轻响,禹谷子手中的宝剑被击飞,狂吐几口鲜血,飞出十几米,狠狠地撞击在一棵树干上,然后「咚」的一声摔在地面,一动也不能动,只有眼中喷出怒火。
禹谷子知道今天已经在劫难逃,暗叹一口气,闭上眼睛等死,足足过了一刻钟,却没有任何动静,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睁开眼睛一看,三人僵立在原地,胸口出现一个硕大的血洞,热血像喷泉一般汩汩直冒,三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露出惊骇之色,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好像看见了天下最恐怖的怪兽。
禹谷子怔了怔,顿时精神一振,大喜过望,挣扎着挥舞着双手,奋力大叫道:「聂师叔,是您老人家来了吗?」
连叫几声,却没有任何回音,禹谷子疑惑万分,喃喃自语道:「不是聂师叔?难道是皇师叔驾临?不对,绝不是他们,他到底是谁?」然后大声叫道:「不知哪位道友救了在下?请现身说话,蓝荒殿必有所报。」
「是谷贤侄吗?」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话音未落,一条身影忽然出现在禹谷子面前,惊呼道:「谷贤侄,你怎么啦?」口气异常愤怒:「谁干的?你们中了埋伏?」
禹谷子泪流满面,痛哭道:「聂师叔,是赤荒殿那……」张嘴喷出一口污血,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软瘫在地上。
「谷贤侄!」那人惊呼一声,立即抱住禹谷子,迅速掏出一枚丹药塞如此他嘴里,手抵后心输入一股真气。
陈凡缓缓的向南退去,心中暗暗吃惊:「好厉害,此人最起码在金丹中期……咦,还有人,乖乖,五个化丹后期,九个化丹中期,看来蓝荒殿要有大动作。」
百里之后,陈凡加快速度,很快就回到原来的战场,那里的大火越烧越旺,整个盆地都是一片火光,黑烟滚滚,一直升至千米高空。
凝视了很长时间,陈凡久久不语,轻轻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此火太猛,三天三夜不会熄灭,不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生生死死,天理循环,大自然的恢复力极其惊人,用不了数十年,肯定又是一副新景象。」
长舒一口气,陈凡感到心情非常愉悦,大笑道:「没想到第一天就有如此收获,确实是开门大吉……哈哈,丹师坟墓,我来也,爷爷我也来凑凑热闹,当一次业余猎手,专门猎取桑公世家的化丹师……哈哈,桑公千虹,你等着哭吧!」
正欲转身离去,南面突然出现十几个强大的气息,猛的竦然一惊:「又来一个金丹,还有大批化丹,天啦,他们是桑公世家的人。」眼珠一转,心念急动:「两殿倾巢出动,两个金丹相遇,呵呵,今晚好戏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