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手传来一种异样握压感。
皎洁如霜雪的皓腕,已然被少年捉住,一条细淡朦胧久远到她应该早忘记的微凸痕迹,现形露出。
梵竹天只稍放一丝灵气,就可轻易挣脱,如此非礼,便是当着长辈的面,教训几下也不见怪。
但那是寻常时候……
此刻,梵竹天明眸凝固住,当她目光落到嫩白皓腕后面的那道淡淡痕迹上,深深看了眼风晌,有种难言的震动。
数纪元以来,她古井无波,宁静似水的心湖骤然涟漪。
这道痕迹的来历……他是如何得知的?
梵竹天蹙起眉心,抿着的唇瓣微开一道缝隙。
记忆中遥远的、褪色的、变淡的回忆,慢慢涌上心头,一时想的怔神,竟出乎意料的没有挣脱手腕。
“晌儿,不可无礼。”
正当梵竹天心思微乱,怔於原地,任风晌捉着轻软柔荑,没有举措。打九星不急不缓的从星桥走下,远远喊了一声。
风晌松了手。
打九星似未觉察她异样,微微笑道:“这孩子野惯了,不懂礼数,也是我疏於管教,还望不要见怪。”
梵竹天轻轻嗯了一声,绝美的脸颜很快回过神。
她恢复淡然,仿佛不在意,眸子微移,以那温润空灵的好听音质道:“想必这位就是九星城的小公子,有打尊的教导,将来绝宇宙大位可期。”
打九星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愉悦之色,笑道:“太看得起他了。我炼星师品阶晋升堪称天堑,鸣星,遐迩,传星界,响千域,绝宇宙,一步比一步艰难,这孩子虽有点天姿,但距离绝宇宙还是过於遥远了……”
梵竹天这番话半是称赞风晌,半也是衬托打九星地位。
孩子都是长辈的小棉袄。
风晌固然在不断闯祸,经常让打九星抆屁股,为之头疼。可说到底还不是心尖上的一块肉?听到外人夸赞,做长辈的自然开心。
风晌摸了摸鼻子,他可没说愿意学。
星城那一帮人,苦心孤诣,琢磨几千年都未必能突破,就算是那些功成名就老星师,炼颗星辰也动不动要几百年,吃力不讨好。
还是坐享其成,恣意享用成果最为划算。
“将来的事,难说。”
梵竹天看了眼风晌,客套二句,便邀二者进入花海。
温风携带着淡香,徐徐吹来。
走过巍峨的封神门,光亮氲界已在身后。
万彩缤纷的亿万灵物绽放之景映入眼帘。
风晌一惊,花海独有的盛景,一瞬间冲击到他眼球,他见过的场面繁多,单论美丽却鲜有这里一半的。
远处,紫焱怒放,像是天空飘动着一朵朵淡紫色的云霞。
金色的麦云盏,欣欣向荣,一根根都有三米,流淌黄金色泽。
清雅的七色堇,细小无比,在麦盏间随风而飘,犹如点缀其上的七色晶石,微笑着,摇曳在那。
银色的星光草,有微弱的星光流动,边满脚下。
墨白交替的羽芍,清新淡雅,覆满紫天霜灵树。
所谓羽芍,一半是冷白色的左羽,一半是漆黑质感的右羽,如同大量黑白萤火蝶,正围绕灵物古树翩翩飞舞。
这些还仅是第一眼瞧见的。
风晌的神识朝远处扩散。
一株黑幽月雪藤,扎根在千万朵洁白的星辰花中,藤蔓向天舒展,懒洋洋的享受花海灵气云落下的暖暖光芒。
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