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等救驾来冲,令教主受惊,请教主责罚。”神道总坛大殿之内,三大圣使已经收到讯息,正道中人退下了山,护教弟子也多赶到山下,将整个万仞山层层围了起来。此次神道虽然大获全胜,却也是立派百年来,最为惊险的一次。
“无妨,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嘛?”项无邪淡淡一笑,示意众人起身,续道,“不知是何人出手相救,来日必当重谢。”
“教主可认得那人模样?”三大圣使道。当时场中混乱,那青衣人动作迅捷,救了项无邪,便离场而去,三大圣使也未见到他。
“那人大概四十余岁年纪,一身青衣,面容清秀,却是英气逼人,修为之高不在祝子衍之下……不过此人既然出手相救,看来对我神道并无恶意。三位圣使见多识广,可看出此人身份?”
“回禀教主,若是老夫所料不错,此人当是本教青衣使者――青炎。”紫眉上人略一沉吟,上前一步道,“青炎性喜淡薄,不愿拘於一地,平素并不留在教内,一向四海为家,在教主拜入神道之前已经离开白云巅,算起来也有十数年没有回来了……”
“青炎,这位青使似乎对我虽无敌意,也无善意啊。”项无邪忆及当时一幕,心道,他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微一思忖,笑道:“原来是青炎尊使,果然好武功!若非青叔叔身上有伤,想必定是可以与祝子衍一战的。”
“说来惭愧,老夫痴长青炎二十余岁,可是论及修为也只算得旗鼓相当,当年谢老教主对青使也是赞赏有加,更是亲自指点过他功夫。”紫眉上人哈哈一笑,说道,“只是来去匆匆,青炎看来是觅地疗伤去了”。
“如此人物,若是有缘,他日定要一见的!”项无邪笑道,“这几日应战三大门派,诸位想必都累了,既然正派已退,各位大可放松下来,好好歇息一番,都退下吧!”
项无邪面泛笑容,众人一时倒是看不出他想法,只得告退。
“仇叔叔,若无要事,无邪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项无邪留下仇海,挥手屏退所有护卫,待得大殿之中再无其他人,才缓步走下台阶。
“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仇叔叔,我发现这几日你有些异样……”项无邪目光直视仇海,语气却是极其平淡,“但是无邪绝然不信你会背叛神道,无邪相信你一定有苦衷。现在四下无人,你可否告知无邪?”
“无邪……”仇海自项无邪继任教主之位后首次直呼其名,“你有时候粗枝大叶,有时候却又心细如尘……直到今日,我还是看不透你啊……”仇海淡淡一笑,“教主,可知正道中人为何如此快便能知道老教主死讯?”
项无邪眉头一皱,却不答话。
仇海想了想说道:“其实几大门派一直在我神道安插细作,若非事关绝对机密之事,我们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日,在教主随上人出去疗伤之后,谢老宗主对我说道‘仇海,本座死后七日,你便可把我的死讯传告江湖……但是,不可将我两个弟子已死之事传出!’‘
“可是教主,如此一来无邪岂不很危险,我神道更可能会因此蒙难?’仇海道。
‘无大碍的,我神道百年基业,又岂是区区几次围攻便能覆灭。倒不如借此机会让无邪多历练历练。我神道之内不乏正派人士的细作,这个消息能瞒得了多久呢?’谢雨寒道。
‘属下有信心可以让讯息不出神道一步!’仇海道。
‘不,要传出去!本座要借此大挫正道锐气,让他们在有生之年再不敢犯我神道!一次风雨对无邪不过是小风小浪罢了……’”
“这便是谢老宗主的临终之言,属下擅作主张,请教主责罚。”仇海一拱手施礼道。
“看来师傅下一句就是,连这点风雨都经不起,如何能做我神道宗主。其若不才,彼可取而代之。不过仇叔叔总不会说出口。”项无邪微一思量,叹了一句,“师傅当世奇人,为他人所不能为,行事出人意表,我所不及。仇叔叔已经尽释无邪心中疑惑,打斗了一天,仇叔叔想必也是很累,不妨下去休息吧。”
“教主以后大可不必再叫属下‘叔叔’,唤一声‘赤使’便是大大的尊敬了。”仇海道。
“哈哈,这点礼节自是要守,无人之时倒也无妨。”项无邪笑了一句。
“对了,教主,谢老宗主还有一句话。”仇海本待退下,想了想,又回身说道,“老教主说,在他的劄记之中,存有唯历代教主可以翻阅之物,教主务必翻看,看后若是有何想法,尽管去做便是。”
“嗯?!”项无邪眉头微微一皱,对着仇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