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无邪正自应敌,耳旁却听得仇海以无上内力传音入密,“公子需设法打破她的音波功,否则必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音波功……可是我不通音律,又为何受其干扰?是了,媚心术!我所破的不过是区区‘媚眼’,但凡女子,一举一动,一笑一颦,烟视媚行,何处不娇,何处无媚,乐曲让人魅惑,美人侍剑,这哪里是在杀人,更似剑舞,无怪乎,人常说,温柔乡英雄塚……”项无邪一边闪避一边苦思,若非心神不属,只怕早已为媚心术所制。
项无邪本身不通音律,音波功所至,威力便折损大半,加之他久居白云巅,尚不明男女之事,更从谢雨寒所留劄记中获悉过媚心术的解法,无形中便对其多了层抗力。只是他毕竟血气方刚,何况食色性也,媚心术所迷惑的正是人之本能天性,他修为尚浅,又不得静心诀要,时刻稍长,必定灵台失守,方寸大乱。
项无邪当下心思数转,“尝闻佛门狮吼功,能以金刚怒喝警醒世人,当日刚阿老和尚曾经施展,威势确实不凡,可是……我既不懂太林宗内功心法,更不知道如何运气发功……”
“主子,看来他第一关都过不去了。”场外一个角落,静静的站着两个人,正是项无邪在酒楼中遇到的两人。
华服公子面露微笑,道:“这其实已经是第二关了。以他的年岁能有如此修为也实属难得,只是我始终看不出这人师承来历,必然不是三大门派的弟子。”
“芙蓉堡选婿条件如此严苛,当真是要难倒天下英雄。”那人笑道。
“这也怪不得他们。芙蓉堡本是邪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天理之下,不存怜悯。”华服公子苦笑,“若非有这样的人才进驻堡内,芙蓉堡又如何能历经百年而不灭?”
那人不再接话,因为他知道主子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华服公子果然不再说话,良久长叹口气,道,“不出三十招,他便要败了,我们走吧!”二人从人群之外静静离去。
此时台上却更加凶险。“公子小心!”仇海一声低喝。
项无邪猛然一个回神, 堪堪避过一剑,确是在他胸前上衣划了条破口。项无邪索性从破口处撕下两块布条,塞入耳中,再不管顾琴声如何,只盯着白牡丹的剑。音波功本是穿脑魔音,即使塞住双耳也不能隔绝,怎奈施展之人内力并不精深,又碰上了个音盲,这一堵住,竟真的隔绝了琴声。
项无邪大喜之下,顿感压力大减,一式“拨云见日”挡开剑势,便下杀招“波谲云诡”,这一招使出,顿见漫天人影,项无邪一时如同生出两双手臂,在层层剑网中穿梭,一个飞退,跳出剑网之外,拱手笑道:“白姑娘,承让。”说着,张开手掌,手中一个耳环,映着太阳光,熠熠生辉。
白牡丹一抚耳垂,果然失了一片耳环,面上一红,收剑回鞘,道:“项公子好武功,白牡丹心服口服。”
“若再持续下去,恐怕我连‘波诡云绝’都要驾驭不住了。”项无邪暗抹一把冷汗,拱手笑道,“请白姑娘出下一关题目吧。”
“项公子已经过关了,下一关嘛,便是要小姐亲自面见公子了。马车已经备好,公子请。”白牡丹当先一步下了擂台,快走两步,擂台后面果然停着一辆布置华美的马车。
擂台下本就集结了数百人,见项无邪胜出,好事者一时喝彩连连。项无邪整了整自己有几分残破的衣衫,有几分臭屁的向台下众人拱拱手,也随白牡丹下去。
此处之后自会有人处理善后,倒是无需他们过多担心了。不管项无邪能否顺利成为芙蓉堡的乘龙快婿,至少今日是没好戏继续看了,众人兴致已足,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