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帮主此言一出,船上众人纷纷叫好。 吴员外却是嘿嘿冷笑;“这位公子高义,我吴某人自愧不如,只是我一船货物本是要按时抵达,如今要我们中途下船,延误了行程不说,浙南水患,陆路之上流民四起,道路不靖,不知道这位公子可有什么说法?”
在场之人看那吴员外如今时候还在斤斤计较於眼前小利,不免都嗤之以鼻。华贵公子傲然看向吴员外,也是心中不屑。
吴员外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个冷眼看我吴某人,以为这位公子慷慨解囊便是世间的大善人,以为我锱铢必较,便是一个小人了?浙南百姓流离失所固然是可悲可叹,可是我吴家的钱难道便是大风刮来的?我这一船货物若不能及时交付,亏损银钱事小,我吴家信誉此后该立於何地,那边的商行没这一船货物,又如何经营下去,那些依赖我吴家谋生的数千上万人又当如何,难道他们便活该饿死街头,暴屍荒野?哼,你们一个个别这么看我吴某人,不巧的很,我吴某人确实不懂何为家国天下,我为的只是我吴家,只是信赖仰仗我吴家的人而已。也莫要以为这位公子捐了十万粮草,我吴家便也该有所表示,吴某人便是不捐又如何?”
这番话似是歪理,可是却又说的船上众人竟然无言以对,这吴员外虽是强词夺理,可是忆及己身,船上众人除了逞口舌之利,却也是半文钱都不曾捐助。
却是项无邪叹了口气,上前幽幽说道:“吴员外怕是曲解了大家的意思,我等对浙南百姓,也是未有寸功,只是欣赏这位公子和韩帮主的气量豪迈。想我等不过也是寻常百姓,身上银钱便是全拿出来,只怕也济不得多少事,或许还可能因失去了这些银钱,又引得一个家破人亡。而反观这位公子和吴员外家境殷实,纵然是十万石粮草捐出,想来也不会伤筋动骨,却可解数十万人困厄,此岂不是人间大善之举。一来可以博取个好的声名,广积阴德,福绵子孙,二来此等援手之德,想必那些得到救助的百姓,将来也必是结草衔环,知恩图报的。”
项无邪顿了顿道:“不过如何选择,都在吴员外你,我们绝不会强人所难。”
华贵公子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我等以天下大义裹挟吴员外就范,确是不对了,既然如此,吴员外下船之后,所有货物无论是继续寻找船只押运还是需要车马行,所有开销都可以算在本公子身上。如果员外觉得还不足够,待此事了结,吴员外可以去江南龙陵龙府求取赔偿。”
“江南龙陵龙家?!”吴员外却是一惊,“阁下与龙陵商会的会长龙山龙老太爷是何关系?”
“龙老太爷正是家父,区区不才,姓龙,名颜。”华贵公子微微抬头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