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无邪却是看着手中的离歌,摇头失笑,若非这把“破剑”,他要胜过名不惊,怕也是不易。
仇海看着项无邪,目中若有所思,却是暗暗点了点头。项无邪如今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却是不逞匹夫之勇,颇具当年谢雨寒风范。虽说名不惊归属无剑山庄,可是项无邪恩怨分明,并未一开始便与其对立,能以温和手段解决此事,对日后大业才有帮助。
紫眉上人目中也是神采奕奕,此番决胜虽是取巧,可是项无邪步步为营,精心布局,先是以言语轻视,激起对方怒气,先失一城,后又为己方造势,亮出神道四大圣使身份,等对方心中无望之时,这才又设下赌局,请君入瓮,便是与名不惊对战之中,三招剑诀,两奇一正,以奇兵突出,诡道扰乱其心神,最后再以正相迎,直撄其锋,虽是借了离歌剑的神兵之利,有取巧之嫌,然能从当世七大剑客之中侥幸赢上半招,也足可称颂了。
少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暗夜之中看着项无邪意气风发,不仅保住了离歌剑,还得了名不惊亲口诺言,也是心中欢喜,只觉一直绷着的心弦终得放松,竟是体力透支,身子一软,便要跌坐在地上。
仇海眼明手快,一步跨过去,急急扶住少年,将他身子慢慢放倒,借着篝火光亮,这才发觉他的异样,只见少年嘴唇干涸,面色苍白,疲累虚弱,仇海将手搭在他脉搏上,聆听片刻道:“教主不必担心,他只是这些时日来太过疲累,精力耗尽,如今心结已开,故而昏倒而已。安心睡上一觉,再补充些食物饮水,便无大碍了。”
项无邪点了点头,将离歌剑随手插到地上,靠近过来,心中不免悔恨,暗暗责备自己太过大意,难怪他从出现便甚少说话。
仇海命人取了个马鞍过来,将少年头枕在上面,又取了随身的水袋,先给他喂了些水,皱眉道:“此地是荒郊野外,我们随身所带的都是干粮,而他如今昏迷不醒,怕是吃不下去,明日需早些时日赶路,尽快找到人家,给他喂些米粥才行。”仇海说着话,却是眼神一动,手指在少年喉咙处轻轻一弹。
项无邪见其动作,不明所以。仇海却是沉思片刻,缓缓将少年身子放开,讪讪道:“教主,这位兄弟有些‘特别’。”
“如何特别?”项无邪茫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