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无邪随着宇文环从酒楼出来,正要张望一下看要去往何处,却是眼见刚才被追赶的瘦弱女子又跑了回来,许是被人追的急了,慌不择路,直直奔着他们过来。
项无邪暗道一声,该来的想躲怕也是躲不掉了。身子不动,等那女子扑身过来。宇文环微微皱眉,身子向一旁闪开,然而那女子却是也偏移了少许,一个矮身,跪倒在了宇文环脚下,拽着他的衣衫,泣不成声道:“公子救我,公子……”
说着,这女子似已精疲力竭,一仰头,晕死过去,只是一双手还是死死拽着宇文环的衣衫,不肯放开。
眼见那几个痞赖不知死活的冲了过来,宇文环脸色更是难看,项无邪只得轻咳一声,上前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得罪了诸位,竟下这般狠手?”
“呸!你是何人,大爷的事情你也敢管,也不问问这南华城中你朱二爷的名号,滚开!”为首之人吐了口浓痰,大手一伸,便要推开项无邪去抓地上的女子。
项无邪见这女子出现的诡异,心知来者不善,本不欲生事,可是如今看那女子竟是冲着宇文环去的,反倒是不嫌事大了。那人二百来斤的身子,蒲扇般的大手一击推过去,不想项无邪竟似杵在地上一般,纹丝未动,这痞赖自然知道是遇上硬茬了,身子一退,笑了笑道:“不知兄弟是哪条道上的人物,留下个名姓,也好让哥几个回去跟二爷回个话。”
“滚!”项无邪还未回答,宇文环的刀却已然出鞘,众人只见一道寒芒,在几人身前盘旋一周,几人互相看了看,均是惊愕的指着对方的脖颈,原来这一刀出鞘,竟在每个人脖颈处留下一道淡淡血痕,若是再稍加用力,几人早已人首分离。
碰上此等绝世高手,几个痞赖哪还敢撂下狠话,身子一转,便七手八脚的逃窜而去。
宇文环却是无奈的俯下身子,毫不怜香惜玉的用手在女子面颊上拍了拍,发觉女子依然昏迷不醒,只得无奈放弃,手放在女子脉门上一按,一道真气涌入女子体内,却更是疑惑。
项无邪正待出言询问,宇文环却是一把将女子抱起,找了个离得最近的药铺送了进去,项无邪跟着到里面,见一个老郎中急急从柜台里出来。老掌柜把了把脉,轻轻捋着胡子道:“尊夫人只是疲累过度,晕了过去,并无大碍,这位小兄弟无需太过忧虑。”
“既是如此,这是诊金,在下便告辞了。”宇文环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子,从怀里掏出粒碎银交到老掌柜手中,起身便要离去。
岂料老掌柜却是一个起身,拦在了宇文环面前,胡子吹起,瞪大了眼,怒道:“你这年轻人,莫非见你娘子身上有疾,便要抛弃不成。岂有此理,简直……简直有悖人伦!”
项无邪看着,暗觉好笑。
宇文环双目微眯,淡淡说道:“我与这个女子不过一面之缘,何来夫君娘子之说。我将她从街道上捡起,肯送到此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恕不奉陪,告辞。”
宇文环执意要走,那老丈却是不信他一面之词,死死拦住,老掌柜并无武功护身,且只是一时义愤,宇文环又岂能下重手,只得无奈坐了回去,老丈这才甘休,气喘吁吁的回了柜台后面,抓了些药要小伙计去后堂煎煮了,只是一双老眼时时盯着宇文环,还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