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的意思是,陛下并非病倒,更不是内力反噬,而是有人要蓄意谋害,谋朝篡位!”任斑冷冷道。
“何人如此大胆,难道不怕父皇,不怕孤诛了他的九族?”魏王怒道,却是偷偷看了一眼任斑,见他神色镇定,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任斑躬身一礼道:“回禀殿下,下毒之人正是老臣!”
“你!!!”魏王一下子惊站起来,手抬起指着任斑,却是哆嗦了半天,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半晌,这才勉强镇定下来,“父皇……父皇一直待太傅不薄,太傅何以要加害父皇?可知,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回禀殿下,老臣所作所为,全是为的殿下您!”任斑朗声道。
“简直荒天下之大谬,你……太傅你谋害父皇,居然是为了孤王?哈哈哈哈……”魏王仿若听到了世间最是可笑之事,大笑起来,“你可知,孤王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父皇百年之后,这皇位必定属於孤,孤为何要害自己的父亲?”。
任斑却是静静的看着魏王,等他笑完这才淡淡说道:“金帝陛下本来还有两个皇子,也就是魏王殿下的哥哥和弟弟,他们两个是因何死去的,莫非还要老臣再提醒一下殿下吗?”
魏王面色却是刷的变成惨白色,嘴唇哆嗦了半天,盯着任斑道:“这些陈年旧事,太傅还提来做些什么?”
任斑叹了口气,却是自顾自的说道:“殿下的弟弟,也便是追封的安王殿下,身子自幼便是不好,未活过十一二岁便英年早逝了,这些事,殿下知道,陛下也知道。可是殿下的哥哥呢?”
“太傅……”魏王长长吐了口气。
“殿下可还记得八岁那年与楚王殿下一同偷偷出宫,在湖畔玩耍,楚王殿下不慎跌落水中,当时殿下您就在旁边,却没有出手救助,一直眼睁睁的看着楚王淹死在河中?”
任斑幽幽的说着往事:“事后,是老臣为殿下处理的善后之事,本以为已经欺瞒了这么久,该不会有人知道了。可是啊,这天底下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孤王……孤王当年只有八岁……救不了皇兄……”魏王面色惨白,攥紧了拳头,低声说道。
“八岁吗?前朝时候,便有少年封相的佳话了,八岁,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借口。”任斑摇头笑了笑。
“殿下可知,陛下便是因为知晓了这些事,才急怒攻心,昏厥过去?陛下常言以忠孝仁义治国理政,却是不想一个大好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竟然是个天大的笑话。”
“太傅,孤王……孤王恳请太傅不要再说了!”魏王站起身来,吼道。
“老臣自然可以住口,可是殿下,若是陛下真的得了范神医的救治,醒转过来,纵然不会即刻废了殿下的王位,难道殿下以为将来会有好日子吗?还能再登临九五吗?”任斑循循善诱,“陛下杀伐决断,何等果决,想来殿下应该最是清楚明白,无需老臣再多言了吧。”
魏王身子一退,抬起手来,指着任斑,不敢置信的说道:“莫非,莫非太傅要孤王……这……这不行……我不能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