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走边说,项无邪疑惑道:“在下听闻金帝有意将老前辈留在帝都太医院,前辈何故说要离开?”
“哈哈,这天都城中太过沉闷,莫说是范前辈,便是为兄也是呆不住。”宇文环笑道。
范超捋着胡子道:“新皇确实有此打算,不过老头子却还不想在太医院中颐养天年,你小子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看你郁郁寡欢的?”
项无邪沉默不语,行了许久,直至到了醉仙楼上,花重金要了一间雅间,这才开口讲出事件原委,说罢,又是长叹一口气,夹着菜闭口不言,此时便是这人间美味,食入腹中,竟也是如同爵蜡,苦不堪言。
范超看着项无邪一脸的苦大仇深,无奈道:“如你所说,这凶手本的确不该是你,慈云便是受了伤,也绝非你能杀死。然而你如今修为大进,只怕慈云真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事的确难办的很。”
项无邪苦笑一声:“陆姑娘与我本就是隔着重重阻碍,能走到今日这一步,也是上天眷顾。好在,她家的冤屈如今得以平反,而她的心疾之症也治愈了,如此,我也好放下一桩心事。不提我了,这些时日杂事甚多,一直未曾与宇文兄叙旧,也还不曾恭喜兄台终於突破至忘情境中。”
宇文环笑着摇了摇头,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一切的确如同幻梦一般,至今想来,还是那么不真实。”ァ新ヤ~⑧~1~中文网ωωω.χ~⒏~1zщ.còм
看着项无邪疑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无邪,你我曾生死与共,有些事我自也不会瞒你。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也许我的父亲没有死……”
“什么?!莫非你的武功恢复与你父亲有关?”项无邪惊道。
宇文环点了点头:“范老前辈曾言,若我自己要斟破情关,长则十数年,短也要两三年,然而我却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你说神不神奇?”
他饮下杯中茶水,继续道:“那些时日,我自暴自弃,日日饮酒,只为一醉,可是后来我在醉梦之中,常常见到一个人,他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下,便是面貌也看不清楚,可是我却能确定,他是确确实实存在。”
范超叹气道:“老夫后来探查过他的经络心脉,在他体内的情蛊竟是消失无踪,想来便是那人以无上的刀气在不伤及宇文环心脉的情况之下,将他体内的情蛊拔除了,此等武功,老夫这辈子也是没见到几个。”
宇文环沉默半晌:“我不希望真的是他,有时候想想,我宁愿他在数十年前便已死去。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他这么多年隐姓埋名,甚至与我骨肉分离,想来所图谋之事一定甚大……”
“莫非宇文兄担心有一日,我会与你的父亲对敌?”项无邪道。
“我虽武功恢复,却也是不想再理会江湖纷争,只希望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那一日永远不会发生吧。”宇文环一笑。
那一天之后,范超推辞了新皇的挽留,便如来时一般,飘然离去,行侠四方。偌大的一个天都城,真的只余下项无邪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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