萯山左山峰,古井黑棺前。
黝黑老者袁烛跳下黑棺中的古井,其徒白净少年姒鱼在水井之上,搭设一机关装置,形似軲辘,等人高,从侧面看直角三角形,赤铜蓝纹,扎根地面。
姒鱼将银纹青藤绑在軲辘转轮上,双手抓住转轴,紧紧盯着青藤,面色凝重。
夏勉元神探查四周,并无除了自己以外的老六,他摇身一变化作萤火虫,飞得升升降降,落在姒鱼肩膀上,停滞片刻,确定这小子没有特殊防护手段外。
一段刀刃抵在姒鱼喉骨,夏勉如影子般出现在他身后,声音缥缈,“别动……袖子里东西拿出来。”
姒鱼闻言大惊,自己袖中秘宝连老头子都不曾得知,没想到,还未施展,便被贼子识破。
他高举手臂,袍袖落下,腕子露出,绑着一截皮质护臂,内腕处吐露点点寒光,细看之下,才知原来是一剑头,手腕一拧,便兀然弹出,教人防不胜防。
厨子心念,谑,刺客信条是吧。
“另一只手!”夏勉冷声道。
姒鱼紧紧攥拳,咬肌抖动,不甘心被彻底识破,眼神一凛,似要做最后挣扎。
夏勉抖擞黄玉剑,提醒道:“想清楚了?”
姒鱼下意识凛然一抖,臂膀低软下来,有气无力的伸出右臂,腕子上一铜质镶玉护臂,灵玉生辉,纹饰精美,但从外表看,不知甩了右手皮甲护臂不知多少条街。
铜质镶玉护臂一圈有一十二个牙签大小孔洞,装填了相应的箭头。此刻灵气凝聚,下一刻就要齐齐射出,阴到近身敌手。
夏勉不敢托大,“卸下。”
姒鱼愤恨咬牙,慑於脖颈玉剑,只得照做,夏勉翻手间收了起来,又取出金线玉绳,缚住其手脚,丢到一旁。
元神探查棺中井,被一层迷障挡住,夏勉撤回元神,望向姒鱼。
这小子不死心,还在暗中挣扎。夏勉蹲坐在他身前,黄玉短剑插在地上,说道:
“别挣扎了,玉龙筋越挣扎越近,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姒鱼上下打量此人,蒙面黑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和盘托出,落不下一个英年早逝。
夏勉看出来他的担忧,说道:“放心,我这人心善,不随便杀人,你只管回答,随后便将你放了。”
姒鱼依旧不搭理他,夏勉见状,一个暴脾气上来,取出一杆神异非凡,雕龙刻凤的大戟,搭在绑住軲辘的银纹青藤上。
威胁道:“你说,我这一松手能不能砍断?”
姒鱼面色大惊,大喊:“我说!”
“不见棺材不落泪,”夏勉撇撇嘴,说道:“先前我听闻老头儿是你师父,为寻救命之物,才挖坑掘坟,堪舆图是从哪儿搞来的?”
姒鱼硬邦邦回应道:“师父十几年来拚凑而来。”
“十几年才拚凑出只言片语?你师父够完犊子的。”夏勉略带嘲讽的说道。
“上古四奇书本就失传,师父搜集成册耗尽心力,岂是你红口白牙甩风凉话可比的!”姒鱼叫吼,像只发怒的小兽,龇牙咧嘴,他绝不允许外人欺辱恩师。
夏勉没料到这家伙还是尊师重道,良善重孝之辈,摆摆手,继续问道:
“少废话,说,你师父想从宁封墓得到什么?”
姒鱼恶狠狠回应道:“《龙跷经》。”
“玉爷,《龙跷经》是个啥?”夏勉问道。
“宁封的掌火经文,
连祝融这般天生火神都对此赞赏有加,甚至邀其论道。”十五说道。 夏勉摩挲下巴,推测出师徒俩来此处的目的,“我观那黑脸老者气血衰败,心火极旺,以为是在示敌以弱,此时想来,是深受火害。
旁的法子无法医治,这才将希望放到上古年间掌火圣贤身上。
不过水火相济,他该去找水神所属才对吧?”
“宁封是帝轩辕的陶正,擅长的是制陶之法,”十五为其解惑,“由此其尤善水火土三道。”
夏勉深受教诲,“原来如此。”
而后提起姒鱼往棺中井走去,姒鱼挣扎,叫喊,“你不说不杀我吗!?”
夏勉翻白眼,指着青藤说道:“我俩言谈之际,这藤条既不动又不滚,你师父遇险了。”
“不可能,是你为溺死我找的托词!”姒鱼摇头不信。
夏勉扯了扯青藤,强度还够,手一招,绑住姒鱼手脚的玉龙筋飞回袍袖间,而后束在腰上。
天赋神通?指化一点,将姒鱼化作一只小青龟,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