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绛雪玄霜 卧龙生 8854 字 2个月前

第十三回 遭疑猜途中较量

方兆南与陈玄霜两人,一齐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高大的白毛鹦鹉,落在旁边一株矮松之上。

方兆南识得此鸟,正是相伴玉骨妖姬俞罂花的白鹦鹉。

心中一动,暗道:「此鸟甚是灵巧,又能口吐人言,或许知道我师妹被害之情。」

当下向树上一招手说道:「鸟儿,鸟儿!飞下来,我有话问你。」

他本是存着万一侥幸之心,那知一招手,白鹦鹉竟然应手而下,落到他身侧。

这等罕见的灵巧鸟儿,能见到的人,大概无不再爱,陈玄霜欢喜的跳了起来,说道:「师兄,这鹦鹉真好……」忽然目光触到了僵卧在土坑中的屍体,立时住口静站一侧。

方兆南黯然一笑,望着那大白鹦鹉,说道:「鸟儿!鸟儿!你如真个通灵,就告诉我,我师妹被害经过。」

白鹦鹉转头望望僵卧在土坑中的屍体,叫道:「不……不……

瑛儿,不……瑛儿!。

它大概没有学说过不字,叫将起来,口齿不清,听得人莫明所以。

方兆南凝神静听,除了瑛儿两字叫的十分清晰,始终没法分辨出它在瑛儿两字之前,说的什么。

方兆南不觉心头大急,高声说道:「你说的什么?」

余音末住,白鹦鹉突然振翼而起,破空飞去。

方兆南急忙一跃而起,大声呼叫,但那白鹦鹉却不再理他,疾飞而去。

方兆南呆呆的望着白鹦鹉的去向,楞了半天,忽然心有所悟,暗道:「此鸟定然吃过人的亏,而且那人在伤它之时,又先说过"什么"二字,於是以它听得了什么二字之后,立时振翼急去……」他不禁大感懊悔,顿足一声长叹,填好土石,留下记号,离开山谷。

陈玄霜忽然间变得十分温柔,款款细语,劝他保重身体。

方兆南心中亦知徒自忧伤与事无补,当下勉强振起精神,和陈玄霜连夜离开了抱犊岗。

周慧瑛之死,不但使他万念俱灰,而且心中感到槐疚无比。

如果自己不贪图学驼背老人精奇的武功,早日赶回抱犊岗来,师妹决不致遭那怪妪毒手,落得个横屍密洞的悲惨结果。

这份愧疚之心,加深了他的怀念之情。

他原拟和周慧瑛同赴西湖栖霞岭,拜晤垂钓逸翁林清啸的打算,也因周慧瑛这一死,打消了西湖之行的念头。

他默算天下英雄聚会泰山的日期,相距只不过月余的工夫。

他当下对陈玄霜说道:「师妹,我答应带你到西湖游历之事,只好向后移动了,因为天下武林高手的泰山之会,距今不过月余工夫。

这场大会,主持之人,乃当今领导武林各大门派的少林寺主持方丈,与会之人,自然都是名重一方的高人。

想这次大会的热闹,实是千古难得一见盛举,咱们也可借这一段时间,游历一下鲁南风光……」忽然想到陈玄霜一直相随祖父,住在鲁南,想必对山东各地风光,早已熟知胸中,这般随口而言,只怕她心中不乐。

那知陈玄霜却嫣然一笑,道:「好啊!我虽和爷爷在鲁南住了甚久,但他老人家只知日夜催我练习武功,从来就不肯带我到外面走动……」说话之间,笑意盈盈,斜腕着方兆南,脸上欢愉洋溢,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情。

方兆南看她身子上衣衫,仍是那件褛褴裤褂,暗中忖道:「她肤色虽觉稍黑点,但面形轮廓却是秀丽无比,如果扶上一袭新衣,定是位风姿卓越的玉人……」相距泰山英雄大会的时间还有月余之久,两人尽多有充裕的时间可用,是以不再兼程急赶,一面游赏着沿途风光,一面缓缓步行。

这日,到了兖州城中,沿途上,但见车马驿道,大都是三山五岳中的英雄,赶赴泰山英雄大会的高人。

他暗暗惊奇那冥岳岳主的威风,就凭袖一枚银梭,一纸白笺,竟然能使望重武林的少林方丈,亲自出马。

忖思之间,到了一座甚大的客栈之前,平时这般时光,大都有店家拦路让客,今日却是大不相同,似是客栈早已住满了客人一般。

方兆南大步走入店中,叫道:「店家!有房间吗?」

店小二回头看了方兆南一眼,看他衣着华贵,赶忙陪笑说道:「这几日来,客人多,现在天虽未黑,但所有房间,都已为客人定下,客爷还是请到别家瞧瞧去吧!」

瞥眼见陈玄霜一身褛褴裤褂,紧依方兆南而立,不禁多望了两人一眼。

方兆南一连走了数家,店家都是一般的口气回答,知是天下高手,即将群集泰山,赶来赴约的。

但因为现在相距会期尚早,都不思兼程赶路,兖州又是鲁南大镇之一,商家茶楼,到处皆是,故都在此落脚。

陈玄霜低头瞧了瞧身上褛破的衣服,道:「店家都不让我住店,可是因为我身上穿的衣服太破吗?」

方兆南想不到她有此一问,不觉怔丁一怔,道:「咱们找到了客栈之后,先替你作几件新衣服。」

陈玄霜娇媚一笑,道:「这两件褛破的裤褂,我已经穿了好几年啦!爷爷在时,从不提给我作衣服的事情,当时也只有他老人家和我守在一起,穿的破烂一些,也不觉得!唉如加今和你在一起,要是我穿得太破了,不是害你丢人吗?」

方兆南看她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心中忽生怜惜之情,低声说道:「不要胡思乱想啦!你就是再穿破一点,我也是一样待你。」

说话之间,又到一处大客栈前,抬头看高楼耸立,横匾之上,写着三个斗大的金字:「会英楼。」

方兆南打量了那大厦一眼,心中暗自忖道:「此店这等宏大,大概会有空房。」

於是大步走了进去,问道:「店家有空的房间吗?」

这座客栈,兼营着酒饭生意,店小二人数虽甚众多,但因坐上客满,都正在忙着送酒上菜,其中一人回头望了方兆南一眼,答道:「客人晚来了一步,己经没有空房了,客官请到别家看看去吧!」

方兆南道:「我们一连问了几家,都答说已经客满,贵店甚是宏大,一两间空房,大概总可找得出来吧?」

店小二摇头笑道:「我们开的是店,卖的酒饭,客官赏光照顾,我们欢迎还来不及,怎可相拒不纳,实是没有空房,还得请客官担待一二!」

此人说话甚是文雅,而且态度谦和,方兆南心中虽然甚感别扭,但也无法发作。

正感为难之际,忽见一人大步走了过来,说道:「兄台如果不嫌委曲,在下定的一座跨院尚可让出两间。」

方兆南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古衫长髯,正是在九宫山中所遇的一笔翻天葛大鹏,当下抱拳笑道:「想不到在此地又和老前辈遇在一起……」-葛大鹏笑道:「此非谈话之地,方兄如不见弃,请到房中一坐如何?」'方兆南通:「恭敬不如从命,晚辈不客气了。」

葛天鹏道:「老朽走前一步带路。」转身向里走去。

方兆南、陈玄霜鱼贯相随身后,穿过了两重院落,到了一处独立跨院中。

正厅之上,已经摆好酒菜,四个人对面而坐,一见葛大鹏带着方兆南走了进来,一齐站起身子,抱拳作礼。

方兆南看那四人,正是九宫山中所见的天风道长、神刀罗昆和葛氏兄弟。

罗昆一拂颚下白髯,大笑说道:「九宫山中多蒙赐药相救,但我等醒来之时,兄台已经飘然远走,今日不期而遇,证好一谢救命之恩,来!老朽先敬兄台一杯!」

伸手端起桌上酒杯,双手送了过来。

方兆南难却盛情,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老前辈言重了,那日相送之药,晚辈只不过是借花献佛,几位洪福齐天,晚辈实难居功!」

原来那日在九宫山中,方兆南误打误撞,把言陵甫相赠的「辟毒镇神丹"相赠几人,疗治毒伤,竟被他无意之间,用对了药物,救了性命。

葛大鹏待几人休养了半日,确定几人伤势真好之后,才说了追找几人来意。

原来他接得少林主持方丈的请柬,要他三月三日之前,赶到泰山,大会天下英雄,共谋对付敌人之策……

天风道长听完之后,立时把随行弟子,遣派回去,自己却伙同罗昆,以及葛氏兄弟,易道而行,由九宫山中直奔泰山而来。

葛大鹏原本不想要自己两个儿子随行,但葛煌、葛伟执意非来不可,葛大鹏没有法子,只好带他们兄弟二人同行。

这次重逢,几人对待方兆南的神态,大不相同,纷纷敬酒,甚是恭敬。

葛煌、葛伟,曾听父亲谈起方兆南武功如何高强,两人心中甚是不服。

因为两人曾和方兆南动手相搏过一次,对他武功加何,心中早已有数,又不敢硬驳爹爹之言,但却已把此事,暗记心中。

此时一见到方兆南时,立时动了比武之念,只是葛大鹏在座,两人不敢说出来罢了!

罗昆和天风道长,虽然也不信葛天鹏颂赞方兆南武功之言,但两人都是年达五旬之人,已无好强争胜之心。

而且方兆南对自己又有过救命之恩,是以对他恭敬之心,倒是心口如一。

酒席之前,以葛天朋神态最为恭敬,他不但感谢方兆南赐药相救儿子性命之恩,而且对他出手一击而中自己的神奥手法,更是万分佩服,恭敬之情发乎於心。

酒饭过后,葛大鹏吩咐葛煌、葛伟迁进罗昆房中,自己和天风道长同室,让出两间房子来给方兆南与陈玄霜。

葛氏兄弟目睹父亲对待方兆南诸般爱护,愈坚找他比武之心,兄弟两人同一心意,想先把方兆南打败之后,再告诉父亲。

那时,葛大鹏纵然相责,但已造成事实,了不得骂上一顿,也就算了。

方兆南回房之后,立时唤过店家,召来裁缝,连夜替陈玄霜赶制新衣,不怕花钱,什么事做起来,都无困难。

天未亮,新装已好。

陈玄霜人本娇美,换上新装,更是容光焕发,娇美无比。

除了肤色稍嫌黑些之外,无一不是美到极点,也正因她肤色稍黑,却另具一种风采,黑中透俏,妩媚横生。

陈玄霜把穿用数年褛破裤褂仍然好好的存了起来,她数年以来,一直穿着这套衣服,如今虽着新装,但却不忍把旧衣抛弃。

次晨天色一亮,葛大鹏竟然亲自来请方兆南、陈玄霜出去用饭。

方兆南见人家对自已这般尊敬,心中颇觉不好意思,但葛大鹏一言一行,又便他生出却之不恭之感,只好随后相随而去。

神刀罗昆、天风道长以及葛氏兄弟早已在厅上相侯,见葛大鹏带着两人走来,一齐起身相迎。

用过早餐,葛大鹏笑问方兆南道:「两位可是应邀赶赴泰山英雄大会的吗?」

方兆南笑道:「晚辈乃名不见经传之人,那里能有受邀之荣,但闻泰山英雄大会,乃近代江湖最隆重的盛事,天下武林高人,均将赶往参加,晚辈亦想借此机缘,一开眼界!」'葛大鹏脸色一整,说道:「方兄以弱冠之年,身集武学之大成,在下数十年来走遍大江南北,白山黑水,遇过高人无数。

但像方兄这般年龄,这般武功之人,可算仅此一遇。方兄如肯赴会,老朽当茬天下英雄之前,推荐方兄武学,一新天下英雄耳目。」

他这番颂赞之言,说的虔虔诚诚的。

但听在葛氏兄弟两人耳中,却是大不受用,暗自忖道:「爹爹生平孤傲,一支文昌笔打遍了南七北六一十三省。

武林中受他尊敬之人,聊聊可数,不知何以对此人,竟然对他这般推崇,必得想个法子,挫辱上他一番,也好消消这口胸中怨气。」

两人在九宫山和方兆南曾经有过动手之举,知他武功平常,兄弟两人,任何一个出手,都有胜他的把握。

天风道长和神刀罗昆,对葛大鹏颂赞方兆南武功一事,亦觉太为过分,天风道长涵养甚佳,心中虽觉太过,但却不愿争论。

罗昆却是个老而率直,胸不存物之人,回目望着方兆南微微一笑,问道:「方兄隐技自珍,使我等在九宫山中错失一次开眼界的机会,想不到老朽跑了一辈子江湖,竟然看不出方兄是位身负绝学之人。」

这番讽讥之言,说得甚是露骨。

但葛煌、葛讳却听得心中甚是快乐,不禁相视一笑。

方兆南只觉得脸上一热,讪讪笑道:「晚辈自知武功有限的很,岂敢班门弄斧……

葛大鹏脸色一整,奇道:「罗兄此言从何说起,这位方兄武功兄弟曾经亲目所见,出手一击,神奇难测,不是兄弟妄自尊大,当今武林高手,胜过兄弟之人虽多,但加说一击能中兄弟之人,只怕难以选得出来几个。

这位方兄一招攻势,轻轻易易的击中了兄弟前胸,如非他手下留情,兄弟就是不死也要被重创在九宫山中了!」

神刀罗昆微微一怔,道:「当真有此等之事吗?」

葛大鹏冷冷答道:「兄弟几时讲过谎言了!」

罗昆奇道:「这就叫人猜测不透了,兄弟在九宫山中,也曾亲眼瞧到两位令郎和这位方兄动手,如非令郎毒性发作,和这位陈姑娘及时赶到相助,只怕……」他忽然想到方兆南对自己有过赠药救命之恩,岂可在口头之上,太过损伤,赶忙改口接道:「那场相搏胜负,就很难料得了!」

葛大鹏目光投到葛煌、葛炜身上,说道:「有过此事吗?」

葛氏兄弟齐声答道:「孩儿不敢说谎,确有其事。」

一笔翻天葛大鹏略一沉吟,说道:「满口胡言,难道为父还能欺骗你们不成……」他不便出言顶撞罗昆,却把胸中一股气忿,发在儿子身上。

天风道长说道,"令郎说的不错,这件事,贫道也是亲眼目睹。」

葛大鹏转脸望了方兆南一眼,怎么看也是在九宫山中所遇之人,心中大感不解,叹道:「这就有些奇怪了……」方兆南笑道:「老前辈不必太为此事费心,此等之事,何苦定要把它弄个清楚呢?」

他因不想讲出陈玄霜爷爷相授武功之事,是以用言语支了开去。

葛大鹏哈哈一笑,道:「方兄恢宏大度,自是不屑和犬子一般见识,想来定是诚心相让他们了……」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往事已过,不提也罢,现下天已不早,咱们也该起程赶路了。」

说完,当先离了座位。

群豪相随,出了"会英楼"赶奔泰山大道而去。

沿途之上,只见行人接蹬,骏马奔驰,尽都是赶奔泰山的武林中人。

葛大鹏微微一笑,对方兆南道,"眼下之人,大都是赶往泰山赴会,兄弟因洗手隐居,退出了江湖多年,除了昔年几个老友之外,后起之秀,大都不相识了……」正说之间,忽闻蹄声得得,两匹长程健马,由几人身侧疾掠而过。

两匹健马奔行之势虽快,但马上人仍然看到了葛大鹏,忽然一带缰绳,健马打个转身,长嘶一声,回过头来。

马上人一跃而下,高声叫道:「葛兄久违了不知是否还记得我等?」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奔过来。

葛天鹏笑道:「贤昆仲名满江浙,江南武林之中,谁不认识。」

说话之间,两人已奔到了葛大鹏身前三四尺之处,瞥眼瞧到了方兆南,突然一齐止步。

方兆南凝目望去,只见前两人,竟是在抱犊岗朝阳坪中所遇的两个中年大汉。

葛大鹏一瞧两人停下脚步,自己却向前抢了两步,抱拳笑道:「两位在快马飞奔之时,一眼竟能瞧出老朽,足证内功愈发精进了许多!」

左面大汉目光炯烟,扫了方兆南、陈玄霜两人一眼,低声问道,"那一男一女可是和葛兄同行之人吗?」

葛大鹏道:「不错,两位也认识他们二位吗?」

右面大汉说道:「葛兄既肯和他们走在一起,想必已知道两人的来历了?」

葛大鹏道:「萍水相逢,一见心折,彼此之间,过去并不相识,两位这等追根询底不知是何用意?」

那左面年龄稍长的大汉,说道:「兄弟数日前曾在抱犊岗上,朝阳坪袖手樵隐之处,曾和两人见过一面,不是兄弟故作危言耸听之事,这两人的身份大为可疑,更是危险!

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身怀'七巧梭'出人江湖,即非是冥岳中人,亦必和冥岳中人有着关系。」

他们说话声音虽小,但方兆南相距甚近,字字句句都听得十分清楚,回头瞧了陈玄霜一眼,正待开口说话。

陈玄霜已抢先说道:「这两个人定然在说我们话了,我去教训他们一顿。」

方兆南摇头说道:「我正要告诉你,别理他们,让他们随便说吧!」

忽听葛大鹏冷笑一声,高声说道:「两位不曾相欺老朽,难道老朽还曾骗两位不成?」

方兆南抬头看去,只见一笔翻天葛大鹏满脸冷漠神色,望了高居键马之上的两个中年大汉一眼,转身向一侧走去。

原来三人为方兆南的来历,在引起争辩。

那两个大汉硬指方兆南是冥岳中人,葛大鹏却一力替方兆南辩护,谈了两句,葛大鹏不耐起来,怒向一侧走去,不再和两人说话。

两个中年人一带马缰,转过头去,齐声说道:「葛兄不信我们兄弟之言,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言未尽意,却突煞一抖缰绳,健马急奔如飞,向前跑去。

葛大鹏望着两人背影冷哼了一声。

回头对罗昆道:「天南双雁在武林之中,也算是颇有声誉之人,怎的讲出话来,捕风捉影,满口胡言,想来定然是徒有虚名之辈!」

罗昆忽然想到那日寒水潭中之事,凡是被擒之人,都被那红衣少女打了一掌,途中毒发,单单方兆南没有事情,此中情形,实是可疑。

当下说道:「天南双雁领袖江浙一带武林朋友,以两人在武林中地位身份,只怕不会胡言乱语,此中……」忽然觉得方兆南和陈玄霜就在身侧,赶忙住口不语。

回头望去,只见方兆南抬头望着悠悠白云,恍如未闻,陈玄霜却是柳眉微耸,满脸怒容。此女人虽娇美,轻颦浅笑之间,风韵嫣然撩人。

但在忿怒之时,却是脸罩秋霜,眉泛杀机,重重煞气,直透华盖。

葛天鹏皱皱眉头,说道:「罗兄此言,兄弟甚为不解,难道罗兄也怀疑方兄和那位陈姑娘都是冥岳中人吗……」他略一停顿之后,说道:「纵然真是冥岳中人,但人家也对你们有过救命之恩,岂能存不恭之心?」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甚大,不但神刀罗昆和方兆南、陈玄霜等听得字字入耳,就是走在较后的天风道长和葛氏兄弟,也听得清清楚楚。

葛煌低声对葛伟说道:「爹爹生性,一向孤傲,不知何以单单会对那姓方的小子,百般护爱,虽然他对我们有过赐药救命之恩,但也不致使爹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此中定然另有原因!」

葛炜略一沉吟,道:「我心中想到了一个方法,既可测验出那姓方之人的武功,给爹爹看看,也可借词推抚父亲责难。」

葛煌道:「什么方法,快说出来,让我想想看,是否可行?」

葛炜道:「咱们装作无意故意向他身上撞去,趁势以迅快的拳脚势,把他迫退,或是借机施展点穴,点住他的穴点!」

葛煌道:「虽非什么善策,但却是眼下可行办法之一。」

葛炜道:「既然可行,我们现在就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