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苗女,为何总是这多手段!我……我……唉!”慕喻冲一跺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乞丐身前,用手轻轻撑开他的瞳孔查看。
“嗯……还好只是寻常的蒙汗药加上一些蟾毒,我以内劲便可化解。对不住啦乞丐老兄,让你替我挡了一劫。”慕喻冲说着便先点了乞丐几处穴道使其不再乱动,接着便已内劲为乞丐稍稍调理了一番。做完这一切,慕喻冲方才转过身来,目光严肃地盯着慕喻冲。
柳沾衣被他瞧得恼羞成怒道:“你……做什么要你去救他,你便不出手,也不过是几天麻痒罢了,偏你要做那滥好人!若不是你,他又怎么有事,假惺惺!”柳沾衣自幼便行事随心所欲,万蛊门众人又皆顺她心意,只是遇到慕喻冲后,几次三番,竟不如意,偏又发作不得,一时恼怒委屈下竟红了眼圈,只自顾自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慕喻冲也不追赶,高声道:“柳姑娘,既然你我结伴而行,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告诉你为好。慕喻冲虽是一个落魄书生,流落江湖,但也看不惯那些欺凌弱小,恣意妄为的事情,若是姑娘行径还是这般胡来,那么恐怕你我早晚还是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说甚么分道扬镳,我看是你就心有此意!托词罢了,我便顺了你意。”柳沾衣回过头气呼呼说道,只是脚步却停下再不往前了。慕喻冲往前几步,压低声音道:“今日和府之内,说不得便有一场恶战,若再是因这种事情白白损耗内力,你我恐怕都会有性命之虞。”话音刚落,慕喻冲暗自摇头叹息,心想自己和柳沾衣不过是萍水相逢,她多年来积习难改,又怎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而发生转变。只是心中已有计较,待到履行承诺,带她参加完这和府箭试后,便与她话别。
自马厩中牵出自己的瘦马,慕喻冲走出客栈与柳沾衣并肩而行,看着她脸色兀自紧绷,慕喻冲轻叹一声,又道:“柳姑娘,此事不论对错,我们都不再提了,慕喻冲一诺必承,答应姑娘的事情绝不会反悔。只是到了和府天下英雄聚齐之地,柳姑娘还是小心谨慎些好,圣蛊门虽在天南势力不小,但你终归要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走吧!”
柳沾衣仍是低着头不做声,步子越走越缓,慢吞吞跟在慕喻冲身后,见他面色不虞,两厢无言,径自往和府而去。
三江城内多有纳西族人定居,又因汉人亦不在少数,兼容之下形成的风习倒是别具特色。因是节日,一路行来,既有小摊贩沿街叫卖,又有江湖把式锣鼓声声,黄髫小儿沿街笑闹,身着粗布的妇人提篮相随,娇女被侍人搀扶,帷帽之下粉颜绰约,柳沾衣自天南而来,一路风餐露宿,哪里见过这等中原市井风情,不由地被吸引了心神,看到这处热闹也要拍拍手,那处奇景也要叹一声,她素来是个爱闹性子,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早已忘了方才不悦,这档口便拽着慕喻冲说笑起来。慕喻冲只得陪着柳沾衣东走西逛,见她全然一副天真模样,举手投足间蕴着无限风情,倘若去了那喜怒无常,生杀由己的性子,却不知该有多讨人喜爱。
和府土司衙门在三江城西门之外不远,前为公堂后为居所,建筑风格也是彝汉掺杂,初次见到,但总是会觉得有些不伦不类。行至和府前,柳沾衣见慕喻冲仍一副郁色,遂笑颜如花,十指交握於颌下,作出个讨饶模样道:“好啦好啦,木鱼不要生气,一会,我定然默不作声,自缚手脚,权且作个木头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