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试大会的诸项比试结束之时,暮色渐起,日落西山,和府之中依旧人声鼎沸,纳西族民载歌载舞,与白日相比起来更显热闹。
此时慕喻冲愁眉苦脸,坎肩之上背着老大一把弓箭,这便是他在箭术比赛中获胜的奖励了,听阿图阿克介绍,这大弓乃是和天王年轻时征战所用,名唤“定滇南”,乃是和府中少有的一柄重弓。至於自己平日带着那两柄佩剑,白铁剑在入府时便已交到了库房,林鸿渊所赠的那柄岁寒剑则前日就已经被慕喻冲藏到了暗处。他与和亢以及那剑术高明的神秘男子作为三项比试的获胜者,按照规矩要在台上并肩而站接受任何人给他们敬上的美酒,慕喻冲生性贪杯酒量极好,对前来敬酒的纳西族人几乎是来者不拒,连饮了三四十杯方才罢休;和亢虽然也喝了数杯,但他在族中向来威严厚重,不少族众都是不敢上前敬酒;至於那位神秘剑客,更是连动都不动,一滴酒也未进肚。
如此又闹腾了一会,慕喻冲才摆摆手谢过众人好意,将在一旁撅着小嘴的柳沾衣拉到方才的座位坐定。
“木鱼,你方才可是威风得紧啦!”柳沾衣似笑非笑看着慕喻冲,拖长声调道:“单看那给你罩衣的少女,走的时候可是目不转睛呢,佳人有意,英雄多情啊!”不待慕喻冲作答,柳沾衣娇哼一声,反倒是感兴趣地盯着慕喻冲所背长弓了。她手中摸了摸慕喻冲背后的定滇南,突然扑哧笑出声:“你这背上,又多了个长弓,若是再将双剑配上,那可甚是有趣了!”想到慕喻冲背上两把长剑,又覆着钧长弓,坠的他直往后仰;若遇敌而来,慕喻冲时而抽弓,时而取剑的模样,柳沾衣愈发乐不可支,笑了好一会方才停歇。
慕喻冲不理会她这些胡闹,目光在会场扫了一眼,低声说道:“诶,这一会的功夫,和府三位公子,倒是都不见了人影儿了。”
“嗯,刚才箭试之时,你注意么没,阿图阿克一提到和天王,大公子就及时的堵住了他的嘴,这里面会不会有些蹊跷?”听慕喻冲说起了正事,柳沾衣忙敛笑起容,一本正经道。
慕喻冲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道:“看来和霖与和亢都知道和天王的事情,只有阿图阿克被蒙在了鼓里。”
“我方才就说了呀,如此盛会不见他露面,说不定,就是被囚禁了呢?”柳沾衣越说越兴奋,忽然手舞足蹈得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说道:“不如,我们去探探这和府?若是能把和天王救出,解开这和府的奇诡之处,不是有趣的紧?木鱼,我们出发!”
“你站住!听我说完啊傻丫头!”慕喻冲赶紧将柳沾衣牢牢按回到了椅子上,嗔怪道:“哪有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就算要去查探,也没必要这样大声嚷嚷吧?总得先有个计划不是?”
柳沾衣讪讪一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扭捏道:“那、那人家听你的计划嘛,木鱼你快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