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暮色四起,两人便寻了处较为平坦的草地稍事休息,顺便吃些干粮打打牙祭。从和府出来,
大公子和霖可是给慕柳二人准备了满满一车的厚礼相赠,只是两人却都不爱这些黄白之物,慕喻冲拿了两坛美酒挂在马鞍上,而柳沾衣则是让和霖给她张罗了满满一包各式口味的点心果子,这才不到两日,却已被柳沾衣消灭泰半。 “诶,木鱼。”柳沾衣坐在地上,一双玉足轻轻拨弄着地上生长的青草,她看了看慕喻冲,道:“你还从未说过,你的一身本事都是怎么来的?难道你天天撞大运,走到哪都有人教你武功不成?”
“其实打小就在练的。”慕喻冲轻轻叹道:“但我小时候可不想练什么武,反倒喜爱读书多些。家父便说必须背完两本武功秘籍,才准我看一本经史子集。现在回忆起来,那些秘籍倒是忘得七七八八了,记得的一些倒是都有练过。”
“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起你爹爹呢,那你在蜀地呆了这么多年,怎么都不回家啊?”柳沾衣歪着头问道。
慕喻冲苦笑:“家?我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有家。 我爹打我记事起,在家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年,我娘过世的又早,我基本上就是被左邻右舍给拉扯大的。十七岁那年我攒了股劲,去荆州府参加乡试,落榜以后回家一看,连自家房子都给人烧了。后来我就在中原一带打探我爹的下落,辗转来到蜀地,当时也没想到在这里一呆就是五年多啊……”
柳沾衣听罢,忍不住将身子凑近了慕喻冲,低声道:“木鱼,没想到你也这么惨兮兮的,可你还知道爹爹是谁呢。我就惨了,一出生就被选来做圣女,在我眼里呀,师傅就是我娘,大长老就是我爹……噗,这话可不能让他们听见了!”
“这样也不错,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慕喻冲抬头看了看夜空:“再说了,老头子武功应该好得很,他喜欢忙他的,就忙去好了,总归不会有什么危险。”
“怎么孑然一身了!本姑娘不是陪着你呢吗!”柳沾衣稍稍提高了嗓门,借着话音又往慕喻冲身旁挪了挪。
“三脉夺魁之后呢?你不就要回南诏了?”慕喻冲看了看她,唇角含笑道:若是此行顺利,了却完於前辈的一桩心愿。我还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呢……”
柳沾衣立马答道:“可以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和府的事情还没完,和天王还等着我们去救呢!又或者,我们也去抢那个什么《万寿道藏功》,让本姑娘瞧瞧究竟是个什么厉害玩意儿。又、又或者……你和我一起回南诏……”说到后面,柳沾衣双颊绯红,声若蚊咛几不可闻。
对呀!他还答应自己一件事没做,不如……不如就让他随自己回南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