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郭七分还是差了些。
江南大魔头自然不能是谁都可以比的,不过时夫差这功力,在整个江南也算少有对手了。
吴越掌法,正是时夫差的独门绝技,在江南声名赫赫。
时夫差当年也是凭着这一套掌法,赢了前一任城主,才得以坐拥南江城这么多年。
“城主……”张全先是愣神,然后狠狠地挤出了两个字。
他已经明白时夫差的意思。
他要让自己滚。
滚的远远的,从此情谊不再。
这也是时夫差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作为城主也颇有威严的举措。
张全惨笑一声,“我明白了。”
“还不快滚?”传令官察言观色,立刻就领会了时夫差的意思,於是就敢对张全如此喝道。
“南江城内从此没有你的立足之地!”时夫差冷冷地说道。
张全没有任何言语,他已经无言以对,提着断剑缓缓走下宫城。
“萧少侠,刚才我这愚钝的手下多有冒犯,还请谅解。”时夫差转头就对萧秋狂换了笑脸。
“那张全已经被我们城主赶走,萧少侠你也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那种小人一般见识。”传令官始终帮着时夫差讲话。
萧秋狂倒是无所谓:“他不配死在我的手里。”
如今,萧秋狂也是有品味的人。
肤浅的歹毒之人,萧秋狂甚至不屑於去杀。
“那么萧少侠,咱们宫里面请?我已经备好酒菜歌舞,就等你了。”时夫差笑着道,“昨日深知少侠忙碌,所以不便打扰,今日你我一定要畅饮一番,不为别的,就只为咱们一起诛杀了魔头。”
“时城主可曾出手对战魔头?”
萧秋狂一挑眉问道。
这个脸皮厚的人,还想捎带上他自己也参与了杀魔头的行动。
果然不要脸。
“呃……哪里的话,我只是为少侠掠阵而已,而已啊!哈哈哈!”
“城主请。”萧秋狂呵呵一笑。
“少侠请。”时夫差同样礼让。
萧秋狂也不再推辞,当即迈步前往。
“你,以后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以后要刻苦练功,以保护我为己任。”临走时,时夫差随口对身边的传令官说道。
传令官连忙跪下磕头,“承蒙城主恩典,小人万死不辞!”
虽然没有得到心里所想的统领职位,不过能做贴身护卫,不用整日以传令官的身份到处跑动传信,也是十分不错了。
而且成为贴身护卫,还会得到更多的资源和供奉,甚至还有城主赠予的功法修炼,实在是好处甚多。
传令官趴在地上,面部朝下,谁也没有看到他那得意忘形的神色。
行宫之内酒宴早已摆好,歌舞升平推杯换盏也有些时候了。
来自望江城和平江城的两位城主,也都和萧秋狂各自喝了一杯,无不夸赞萧秋狂年少有为,英俊潇洒。
甚至望江城的的曹绕还有意给自己的侄女说媒,不过却被萧秋狂婉言相拒。
倒不是萧秋狂自视甚高,也不是萧秋狂专心研究破解心魔之法。
只是现在谁都能看得出,武帝即将南巡,这区区象州一方势力犹如秋后的蚂蚱,蹦躂不了多长时间了。
再傻的人,也不会和即将大势已去的人结盟或联姻。
象州这几位城主今日招待萧秋狂,萧秋狂自己心里也明白,他们是在努力给自己增加筹码,等到武帝南巡到此的时候,有抗衡的能力。
没有特殊缘由或犯了什么大事,武帝是没有权力直接罢黜城主的。
但若要争个城主之位,何须武帝当面出手?
这个可以有很多途径解决的。
萧秋狂相信,药王沈树就是一个很好的解决途径,他是武帝商终烈的人,也必然要为商终烈所用,这就是所谓的抗衡。
游戏摆在这里,职位就这么多,规则就是这样。
任凭你在范围之内怎么玩。
“萧老弟。”时夫差酒过三巡,已经不再称呼萧秋狂为少侠了。
而是改了称呼,以五十岁的年纪,与不到二十的萧秋狂称兄道弟。
时夫差就坐在萧秋狂的身侧, 此时他端着酒杯,样子甚是亲近。
“我今日在宫城城墙上看到黄神捕拦住了你的去路,他是不是找你麻烦了,你跟我说,我去找他理论一番。”
时夫差眼中虽然迷离,却暗自深邃,透着无法察觉的神色。
萧秋狂淡淡一笑:“他若是难为我,我会怕他吗?”
“那他怎么拦在你面前,他想干什么,和你说了什么,说来听听。”时夫差似乎有些醉意,只是随意问着。
萧秋狂叹了口气,“他让我悬崖勒马。”
“怎么个悬崖勒马?你的马栓到悬崖上了吗?”
对面的李塔,自己先干了一大碗酒,然后醉醺醺地问道。
“哦那倒不是。”如此弱智的问题,萧秋狂竟然也不以为意,不过他的回答却也不是当时的情景。
“他让我放弃血玉镯,交出去,或者毁掉,就是悬崖勒马。”萧秋狂笑着道。
至於郭七分和他的七分魔功,萧秋狂断然不会说的。
不仅如此,萧秋狂还从怀内拿出了一个物件。
流淌着血色光华,变幻无穷在其内的血玉镯。
时夫差三人,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眼睛都直了。
直勾勾地盯着那桌子上的血玉镯,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加重了呼吸。
魔道至宝。
血玉镯!
近在咫尺。
亦或咫尺天涯?
片刻,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碰撞在一起。
就连那十几名载歌载舞的歌姬,似乎都有那么一瞬停顿了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