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以后,等师父他老人家康复,我就要在当地教书了。”
“啥?”萧秋狂差点喷出一口酒。
许多愁教书,这魁梧的汉子,一双铁拳刚烈无比,他教书?
“你是不知道南疆,尤其是边境的百姓生活困苦,能有我这样一个识字的人教书,已经算得上奢侈了。”
“那里的娃娃久居深山,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到外面的世界来,可一辈又一辈,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我这也只是一些自己的多愁善感罢了,我想让那些山里的孩子,能到世外见见世面,总得先认识字吧?别到时候大字不识一个,出来也让人笑话。”
“总之,能出一份力,我就出,我也不想在这中原称王称霸什么的,你说对不对。”
“但你也想在这山川河流四海神州之内走动走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萧秋狂盯着许多愁反问道。
萧秋狂太了解许多愁,他是个简单的人,他的想法,流露在表面。
他知道许多愁还想去很多地方,去看看那山川大泽,去看看北方大雪。
任何人,都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可人总得做点实事,总得面对现实,我的现实就是把那里的孩子都教会认字,等到他们长大一些了,就可以传给下一辈,那个时候,或许我年纪大了些,可也能随心四处走动走动。”
“到时候过了那么多年,不会认不出我吧?”萧秋狂调侃道。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你烧成灰我都认得你。”许多愁哈哈大笑。
“真没想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萧秋狂收起调侃的味道,说的很庄重。
“哪里有什么这样那样的人,凭自己的心性做事罢了。”
心性,又是心性。
萧秋狂微微笑着,顺手拿出一个盒子,以及一个锦囊。
盒子里是时夫差送的名贵珍珠玛瑙,锦囊里是药王府赠予的金银,被萧秋狂换了金票。
“这些东西,也就是个两三千两黄金,你拿去,办学堂。”萧秋狂把物件推向许多愁。
“这可不行,这些钱财是你凭本事让人送的,怎么能给我?”许多愁不要。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口中那些山里娃娃的。”萧秋狂坚持把那些钱财放入许多愁的怀中。
许多愁抱着钱财,满脸感激,“那你还有盘缠吗?”
“当然有,我给自己留了一张金票呢!”
“再说,就算没有,我去管药王讨要一些他也能给。”萧秋狂呵呵笑道。
“那好,等我回去建个学堂,就叫秋狂学堂!”
萧秋狂连连摆手,“不必不必!”
“这是必然的!”许多愁坚持道,“来,喝酒!”
“来,干了这壶花雕!”
入夜,两人一醉方休,都倒在了桌上。
喝得尽兴,喝的高兴,喝得惬意。
两人喝完这一场, 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再相遇。
酒逢知己千杯少,说的便是萧秋狂与许多愁二人。
意气相投,意气风发,老夫聊发少年狂!
次日一早。
萧秋狂早早地醒来,与药王沈树见面。
同时他依然婉拒了药王府千金沈甜妹一起赏花的邀请。
“萧少侠这是准备动身了?”沈树听到萧秋狂的意思,知道他这是要走了。
他的兄弟许多愁已经没什么大碍,这还是全靠药王府的灵丹妙药和医术超群的医师。
这样一来,两人就决定同时离开药王府,离开南江城。
这也是这一大早萧秋狂来见药王的意图。
辞别。
“在府上叨扰这几天,在下有一事告知药王。”
萧秋狂决定把自己对於南江城形势的想法和沈树说上一说。
“少侠请讲!”
“时夫差势大,但武帝南巡他必然式微,药王此刻所欠缺的,是兵马。”
沈树何其精明,他立刻就明白萧秋狂所指。
“愿闻其详。”沈树的目光从欣赏变成大赏。
“南江城的禁卫军只有两千八百余,加上城主的护卫,客卿,也就三千,可这城外有万余乡兵,加上土豪劣绅的私兵护院,人数之庞大,可不是时夫差的兵马所能抗衡的。”
萧秋狂笑着说,“因此我的看法就是,药王你现在应当把重点放在南江城之外,而不是这城内。”
以沈树的精明,立刻就明白了萧秋狂的意思。
“少侠英明神勇,真是让沈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