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需要不断的吃。才能活下去。偏偏他吃的越多。就越瘦。
现在。这个人没有在吃。他的身边也没有吃的。或者说除了那半个发黄的馒头外。他的身边没有什么是可以吃的。
他如一摊烂泥一样软趴趴的倒在灶边。眼巴巴的望着那半个发黄的馒头。
“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呢。这里的那些人呢。这究竟是怎么样回事。”
萧秋狂很想问问这些问题。但他强忍住了并没有问。而是走过去。将那半个黄馒头从冰冷的灶上拿下来。递到萨森的掌心里。
“谢...谢谢......”
这是萨森在狼吞虎咽下半个馒头之后说的一句话。也是萧秋狂回天之村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很亲切。
“这里怎么了。”
“这里......”萨森的瞳孔忽然强烈的收缩了一下。尖叫一声。声如夜枭。
“啊。。。”
然后他就死了。
他死的很突然。毫无预兆。
萧秋狂将他的屍体放开在灶边。然后又从那不断被风吹动的门口走出。风吹过。夜冷。
他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才又大步的往前走。
前方。前方原本是一个很大的院落。一幢小小的红楼矗立在院子后面。朱红色的雕漆在朝阳下显得那么的沉重而庄严。
现在。前方。红楼的小院已经荒芜。荒无的庭院中。凄冷败落的庭台间。凋零的草木深处有一座小红楼。
夜已经很深了。
月光都不见了。萧秋狂目力过人。倒也是看得见。不过他还是点了盏灯笼。
惨白色的灯笼。一点灯火。萧秋狂随着这灯笼走进了红楼。朱漆大门早已斑驳。门一推就开了。“吱。”一声重响。刺耳且沉闷。仿若是一种痛苦。
不久前。这个小院里还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萧秋狂凭着自己的聪明一一排除了所有人。找看得见。不过他还是点了盏灯笼。
惨白色的灯笼。一点灯火。萧秋狂随着这灯笼走进了红楼。朱漆大门早已斑驳。门一推就开了。“吱。”一声重响。刺耳且沉闷。仿若是一种痛苦。
不久前。这个小院里还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萧秋狂凭着自己的聪明一一排除了所有人。找到了真正的苗王。但现在。他推开门。却没有看到苗王。
他谁也没有看见。除了一个最不该看见的人。
人有时候很奇怪。明明一个人你不想见到。但你总是能事事遇上。有时候。你求着去见一个人。反倒是怎么也见不着。
灯在屋中人在灯下。
灯下的这人。就是萧秋狂怎么也不愿意见到的人。偏偏。也是他不得不见到的人。
他们本是相识於幼年时期。少年时齐名共风流天下。可惜。这一切早已在那个风雨凄迷的夜晚被撕破了。
他们从此也是陌路人了。
从此萧郎是路人。
萧秋狂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但他也该想到她在这里了。
她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时的稚嫩。装扮上一身的凌厉和霸气。尤其是她的眼睛。充满了上位者才会有的自信。
她已经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个本不属於她的地方。所以完全现在的她已经有这个资本自信。
有人说过。自信才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妆容。无疑。现在的她是最迷人。也是最吸引人的。
她抬起首。放下杯中的酒。用一种很奇怪。很迷离的眼神望着萧秋狂。然后道:“我来了。”
所以萧秋狂推开门。走到桌边坐下。然后微笑道:“三十万大军。终於还是来了。”
她说的是我来了。萧秋狂说的是三十万大军来了。
这里面的孰亲孰疏。一眼便知。
余歌道:“好久不见。”
萧秋狂道:“是。”
余歌道:“来的只是我。并不是三十万大军。”
萧秋狂取过那酒杯。一口饮尽道:“三十万大军算的了什么。有你在。岂非比百万大军都强。”
余歌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半点的欣喜。只是哀伤道:“我难道真的比三十万大军还可怕吗。”
萧秋狂道:“这一点。你的心里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余歌道:“是吗。”
萧秋狂微笑不语。慢慢放下酒杯。
“这酒怎么样。”余歌望着空了酒杯。问道。
萧秋狂道:“还行。”
“还行。”
萧秋狂玩弄着酒杯。道:“酒好。可惜不是自己倒的。”
余歌奇道:“酒就是酒。同一杯酒。难道经过谁的手。会有区别吗。”
萧秋狂笑笑。
余歌道:“从前你喝的酒。大多都是我手里倒过来......”
萧秋狂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余歌。他看不明白的是。余歌到底想要怎么样。他们明明已经断发绝交。相见本该是刀剑相向。为何怎么还是老是再讲旧情。
“是。”
余歌又道:“现在。你喝了我倒出来的酒。却觉得这酒差了味道......”
萧秋狂道:“是。”
余歌叹息一声。道:“为什么。”
萧秋狂道:“从前。给我倒酒的人。是我的朋友。是我生死相托的朋友。”
“现在呢。”
“现在。”萧秋狂道:“现在。她不是我的朋友。”
余歌面色苍白。道:“不是朋友倒的酒。味道就不好喝。”
“是。”
余歌再道:“我们已经不是朋友。”
萧秋狂道:“我们已经不是朋友。”
余歌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