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衾。”余歌叹道:“我手下…哎…我的情况你还不明了吗。我手下的食客虽多。却没有一个真正杰出之士……”
她这话说的很不给面子。让那在场的织雀登时面目一红。讪讪不已。
“哦。”萧秋狂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了望织雀。道:“这位织雀姑娘。我看就比世上那些名流风士要出彩的多了。”
“她。她还可以。”余歌笑笑道:“不过。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她到了你手上。还不是一败涂地。”
织雀脸红的像是一块大红布。萧秋狂暗叹一声。心中道:“歌儿现在竟如狐狸之奸狡。豺狼之狠毒。狮虎之武勇。还有一双识人之眼。不过她这刚愎自用的脾气还是没变。对付这种人。我既不能智取。也力敌不过。巫瑶姐妹还在她的手里。却该如何。”
“所以。我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帮得了我。”余歌恳切道:“只要你愿意。苗域。我可以网开一面。有些人会还给你。”
“好。”萧秋狂一口应道:“不过。要我杀人。总该有个计划吧。”
余歌见他答应。大喜。喝了杯美酒。道:“这白氏王族人丁一直不旺。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会惹得家奴做大。最后架空了自己人。尤其是到了这一代。白氏男丁已经全部死绝了。只剩下一个长公主在苦苦支撑。而她也正是北域的精神支柱。只要她一倒。北域要平定。无异於反掌之间。”
“难怪北域多少年来也无力南侵。”萧秋狂对於北域之事并不算太熟。他倒也听说过这个长公主。传说她娇娇柔柔。本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可受命於危难之际。挽北域大厦於将倾。当年南国隆帝御驾亲征北伐。白氏王族的男人全部战死。南国大军一直打到了燕京都城下。就是这个长公主披甲上阵。奋力杀敌。鼓舞了人心。也抵挡住了这次北伐。稳定北域的人心。
不过这个长公主平时极为神秘。久居深宫。几乎不出现於人前。北域民间只知道有个长公主。可见过她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人偏偏就是这样。越是神秘反而带来的信仰之力越强。尤其是她又是抵抗北伐第一人。所以说她是北域的精神支柱并不为过。
要杀这样的一个人。实非易事。只因要找到她。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计划。”
余歌笑道:“但天下人谁都难免有一弱点。这白水光好歹也是个人。也不能例外。若要想杀她。只有针对她的弱点行事。”
萧秋狂也笑道:“她这样居然也有弱点。难得难得……”
余歌道:“你可知这个白水光已经几岁了。”
萧秋狂虽然不知道她几岁。可还是能算的。他屈指算道:“就算当年北伐时。她才成年。那么到了如今也最少有四十多岁近五十了。”
“不错。”余歌道:“她今年正是四十九岁。因为她是女人。不做五十大寿。所以今年会摆个虚五十寿。到时候你就借着恭贺的名头去接近她。”
“贺寿。”萧秋狂道。
“是。”余歌道:“不过并不是你去贺寿。而是你作为一件礼物被送给她......”
萧秋狂这次才真的大吃一惊。失声道:“我是彩头。”
余歌点点头。
“她为什么要收一个活人。”
余歌道:“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萧秋狂。”
“萧秋狂怎么了。”
“风流萧秋狂。萧秋狂风流。可是花剑客。”余歌似笑非笑道。
“所以......”
“所以她一定会喜欢的。”余歌道:“你已经知道了她四十九岁了。可并未婚嫁......”
萧秋狂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余歌。盯着余歌的脸上发烫。才道:“你要我去做面首。”
“面首。”巫梦还是一个小姑娘。并不知道什么是面首。不过巫瑶还是听明白了。她也万万没想到余歌会要萧秋狂去做这样一件事。这实在说不出的肮脏和恶心。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计。
“姐姐。什么是面首。”
“没什么...别问。”巫瑶并不回答。
余歌轻声道:“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接近她。才能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杀了她。”
萧秋狂道:“你肯定她会要我。”
余歌大笑道:“她也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我就能看清楚她在想什么。已经是这把年纪的女人。遇见你这样的男人。是把持不住的。”
“我这样的男人。”萧秋狂把玩着手里的金杯。抿嘴笑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是什么样的男人。”余歌也在回味着这句话。良久才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用一种迷离的目光盯着萧秋狂。轻启朱唇道:“你...你这个人...或许只有等到了死后千百年。才有人能对你写得出一些风言片语。才能写得出你到底是什么人。”
“死后千百年。才能人能写得出来。”萧秋狂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心中竟有些觉得怪怪的。放佛看到了隔了无数的时空之后。有另一个男人伏案挥毫苦写。写得正是他这一生的风闻。
“只但愿他莫要胡说八道。将我骂的遍体鳞伤才好啊。”
“这人。好的时候叫人好的心肠都化了。恨得时候又想咬你一口...”余歌烟波流转。道:“若真要有一人听过你的民间故事。在又能写得出来。那倒也不妄为一件美谈啊。”
“美谈。”萧秋狂狂笑道:“但愿是吧。”
“你不论是个什么人。有一点是世人所知的。那就是那句:一语萧秋狂误终身。”余歌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女人遇见你后。能不为你动心的。而她。白水光。又岂能例外。”
“白水光。白氏王族......”萧秋狂道:“这个白水光这么多年未嫁。难道也如那武则天一般的广蓄面首。享受女帝之乐吗。”
“这个......”余歌轻轻的敲打着金杯。叹道:“我连续派了十七名探子。化作四十九种多重身份混入白王宫。可惜......”
萧秋狂见她不说。也知道结果如何了。他道:“全死了。”
“全部不知所踪。”余歌道:“他们犹如雪花入水。进入燕京活动不到三日便再也不见人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屍。”
“探子打不进去...”萧秋狂道:“你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你懂我。自然知道我不会就此干休的。”余歌笑道:“所以。你猜猜。我又怎么做了。”
萧秋狂推冲道:“你的心思。我哪里能猜得到。”
余歌知道他这是推脱之词。不肯在自己面前表露。黯然道:“你猜得到。这并不难猜。不过我们现在是生分了。你也不肯对我说贴心话。便连是这样的话。你也不肯和我说了。”
“我...”萧秋狂心中久久叹息。他也知道余歌说这话三分旧情。七分权术。偏他就是每次都会吃这套。才一次又一次的被余歌玩弄在鼓掌之间。
“我不是不说。”
余歌脸如花。道:“那你说说看。”
巫梦望着她姐姐。眼里带着疑问。
她姐姐轻声道:“你看着就知道了。对於权谋之事。我也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