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眼睁睁的看着他飘飘荡荡的下山他这辈子再也没有见过比萧秋狂更潇洒的男人这是一个雪花般的男人他身上的魅力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甚至有一刻苏情恍惚间觉得如果真的出手或许
“我不是他的对手”
苏情的后背全是冷汗在那一刻他看不清萧秋狂他看到的一座雪山萧秋狂就是这座雪山整座雪山散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剑气这一重看不见的山峰整个的向他压了下来
他的瞳孔忽然收缩肌肉忽然绷紧背后和手心全是冷汗
萧秋狂已经下山了冷汗被那山风一吹越发的凉冷
凉的要命
“这个人到底已经到了什么境界”苏情望着萧秋狂喃喃道:“他承认自己不是一元境界那么一元之上又是什么境界”
恍惚间萧秋狂已经随风飘扬下山他放佛只迈出了一步人已经到了山下
山有多高
山在他的眼中只有一步之遥
他只迈出一步已经到了山下
萧秋狂下了山一路向南就在方才他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很重要在回到他最终去的地方之前他必须去见这个人一面
清晨
码头
充满了热血、火拚和厮杀融合充满了冒险和刺激的码头每一个码头上的故事都有数也数不清的故事
萧秋狂上一次到这个码头的时候它的名字唤作隋二码头只因它的主人叫做隋二很可惜现在这隋二码头已经改名叫做金龙码头只因它的现任主人叫做金龙
听说隋二上个月在银钩赌坊输的一塌糊涂连起家的码头也输出去了
清晨晴空万里碧波拍岸和煦的春风夹着一丝海水的潮暖吹进了码头畔的小集子里
实在是好天气
萧秋狂喜欢好天气要出海就要好天气
集子里临时搭起的棚架与板车渔篓胡乱散置现在秋末可人们大多还是单薄衣衫着了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在踩着微湿的石板路穿梭在热闹的集市里
萧秋狂穿过这个热闹的集市眼前视野一开天地广阔沧海一线那长长的一条由岸边伸往水中的长堤一直延伸到尽头处可见一艘大船
船头旗杆上远远的飘扬着“曹”字
“富贵曹操”
曹操已经在大船上等了很久所以当萧秋狂一进仓他立即敬了一杯二十七年的竹叶青上好的竹叶青萧秋狂并不会推辞
他连喝了三杯
曹操道:“你不怕我下毒”
萧秋狂笑道:“是吗”他又喝了一杯“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竹叶青了”
曹操道:“哦”
萧秋狂道:“所以这酒就算有毒我也要喝一杯”
“你已经不止喝了一杯”曹操道:“不过这么好的酒下了毒岂非是暴殄天物”
萧秋狂敬了他一杯道:“我知道你是个风雅的海盗”
“谢谢”曹操道:“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和侯爷合作的事不过老实说在这件事情你并没什么损失的”
萧秋狂点点头道:“你说对我没什么损失”
“既然这样我们也可以一笔勾销了吗”曹操沉声道:“你要什么我可以赔偿”
“再来一瓶上好的竹叶青配几个下酒菜吧”萧秋狂拍拍手道:“我这次出海并不是要找你”
“不是为了我”曹操奇道:“这南陵岛除了我只有侯爷可他已经.”
“是吗”萧秋狂夹了一块豆腐干“江湖中多得是隐士高人你看不见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你.”曹操顺了口气道:“好你要去哪个岛我这次听说你要出海专门前来送你一程”
萧秋狂道:“就去南陵岛吧我去见一个老朋友”
曹操忽然眨眨眼笑道:“这一路上可要好几天我们可要赌一把”
萧秋狂道:“哦赌什么”
曹操道:“我们要不还是赌点骰子”
“骰子”萧秋狂嘴角泛起微笑道:“有些人看来还没输够”
曹操拍拍手道:“我们只是消遣而已”
已经有衣着笔挺的仆人换上一个适合赌钱的环境所以萧秋狂出海的这几天过的还不错这一次并没有连环的杀手也没有遇到巨大的台风
一切都顺风顺水只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好说话
在萧秋狂的印象中他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反倒是满口的脏话
清晨还是清晨
又是一个清晨
每一个故事的开始最好都是在清晨
可现在故事已经到了落幕的时刻
萧秋狂并没有先去找他他回南陵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经过一段黑暗狭窄的通道萧秋狂终於又回到了这里这个青翠山谷有一个可怕的名字唤作龙洞
这龙洞里藏有一样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东西
夏天的时候萧秋狂从这里带走了它现在他要还回来
小小山谷四面环山皆是极为峻峭的险峰中央是一片碧绿色的湖泊那种妖艳的碧绿色和萧秋狂眼底颜色似乎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十几块莲叶状的巨石露出在水面之上逶迤延伸一直到湖泊的中央诡异的雾气在湖泊上空弥漫着遮去了湖泊中央那块巨石上的清晰状态
就在那块莲花状大石上萧秋狂掠过湖面将肩上的青铜魔棺放回到原处
忽然一声惨烈的龙吟那回到原位的青铜棺竟然无故长鸣
“轰”铜棺重盖掀飞内有一条血色飞龙昂头射出直上云霄原本无云的晴空竟无端风云变化乌云密布上空苍云旋转化作一个极大的漩涡对应着地下湖中央的魔棺
青铜魔棺翻腾间或有惨烈至极的嚎叫传出似乎是内有绝世凶煞想要破棺而出萧秋狂皱眉查看忽然一脚从上盖下狠狠的压住了那铜盖他用自己全部功力镇压着里面的绝世凶煞
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又有多少的秘密是他不该知道的
萧秋狂就这么镇压着魔棺终於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黑云消散湖中石巨上青铜魔棺终於不再折腾整片湖域突兀的死一般寂静
萧秋狂跌落地上尘归尘土归土不该出世的东西也终於回到了它该有的归宿去了
繁华落尽青铜魔棺终於归於平凡
现在它和一口普通的棺木并没有什么不同
萧秋狂叹息也不知道它的下一个主人会是谁
到那个时候再次起出魔棺天地间又会是如何的风云变幻
但那已经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了
清晨已经不是清晨
笔直的青石街道上有一个老妪挑着两桶清水在冲洗着大街
“哗啦”飞溅的水花水无疑是这世上最奇妙的东西它能洗净所有的肮脏那么人呢
水能洗净人的肮脏吗
街道的尽头有一间破败的白墙黑瓦屋屋前一杆近两丈高的杏黄色大旗随风招展旗上只有一个大字“粥”
旗子已经很残破了可依然招摇
现在竟没有喝粥的人屋内暗的要命也没有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