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伤望着远处峰峦如聚,云涛如怒,只觉得天地如此广阔,何须为了曾经的黑暗而抛弃那个自由的未来?得成大道,修炼成仙,过去的一百多年,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没有了束缚,可以自由自在地存在於天地间,既如此,为何不能去追求道之真义?抛弃元魔之气,成为一个真正的修仙者。
翻过伽凌山,进入北面北麟国,浩渺青山在这里都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黑气,这就是魔气。伽凌山之北,是星落城,北麟国的一个魔域。
北麟国是云中魔修的地盘,他们有三大魔君,各自占据三大魔域,另外还有七小魔域,规模比之三大魔域小一些,但同样聚集着大批魔修。星落城就是七小魔域之一。
聂无伤道:“这个星落城的城主,是一个元婴初期的魔修,在北麟国的魔域中,实力不大不小,马马虎虎算是个人物。”
陌天歌点头表示了解。她发现一点,云中的修士,不管是修仙者还是修魔者,对於称呼都没那么严谨。比如在天极,玄清门与正法宗,都遵循着结丹为真人,元婴为道君的传统,称呼亦是身份修为的象征。但在云中却不是这样,道门之中,元婴修士称真人者亦多,纯属个人爱好。魔修之中,自称魔君者很多,其中真正名震云中的,只有三大魔君而已。
陌天歌想到此处,微微一笑。她想起那天雪城有过一面之缘的玄月魔君,虽然号称魔君,也不过是个结丹修士。
聂无伤见她神色,好奇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陌天歌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位景道友?”
聂无伤一怔,表情立刻变得有些不自在:“陌道友,那件事……他最后没把你怎么样吧?”
“啊?”陌天歌一愣,随后知道她误会了,笑道,“没有,我要说的不是那件事,而是我在云中遇到了一个跟他很像的人。”
“哦?”
陌天歌便把遇到玄月魔君一事告知於她,最后道:“我见到那位玄月魔君,就想起了他。”
聂无伤听了,也笑了:“其实那位景道友,虽然有些不正经,为人却还算可靠。当日他知道师父的打算,激烈反抗,若不是师父留着他有用,差一点就杀了他。”
这事陌天歌却不知道,她诧异:“竟有此事?”
“嗯,那时你已经失去知觉了。”聂无伤道,“他说,秦守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他虽风流,却不愿意对不起朋友。而且,男女之事,本该是情投意合,欢喜快乐的,岂可被人胁迫,成为肮脏的苟且之举。”
顿了一下,聂无伤叹息一声:“我原本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经此一事,倒觉得他比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可爱得多。”
“……”
看到陌天歌若有所思,默然无语,聂无伤挑眉问:“陌道友,你在想什么?”
陌天歌叹息一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却是我和守静师兄有愧於他了。”
“啊?难道他陨落於天魔山了?”
陌天歌摇头道:“那倒没有,他亦逃过了天魔山之难,但是事后,他与古剑派福陵剑尊的一名徒弟反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福陵剑尊有一位徒儿正是古剑派的掌门,他这一举动,算是得罪了古剑派当权派,无法回师门了。”
说着,陌天歌将当日再遇景行止一事都对聂无伤说了。景行止当时有伤在身,又不能回古剑派,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聂无伤听罢,却道:“陌道友,此事与你们有何关系?就算没有这件事,难道他就一定能在天魔山得到什么机缘不成?说不定还逃不过天魔山大难,直接陨落了。就算他真能从天魔山得到什么天材异宝,但他与福陵剑尊一脉早有嫌隙,翻脸是早晚的事。再说了,他是何等有主见之人?在古剑派一直不快活,只怕早就想走了,何须为他担心?”
陌天歌一怔,半晌无语。
聂无伤见状,问:“难道我说错了?”
陌天歌叹了一声,点头道:“不是,你说的都对,是我想岔了,那位景道友,本就不是需要同情之人。”
其实还有一点,陌天歌没说。她发现自己要比原来要心软了,竟然会去担心别人。莫非,因为自己得到的太多,所以感情也丰富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昨天那章写的时候一堆女人在旁边说话看电视,状态有差,概念混乱了,今天改过来了……)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