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又发作了,任婷婷一脸紧张,快步进去。
穿过一重院落,来到里头,就听得劈里啪啦的声响,是摔东西的声音: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给本王滚出去!”
咆哮如雷。
随即两名仆人连滚带爬地奔了出来,显得十分狼狈。他们都挨了拳脚耳光,脸青鼻肿的,看见任婷婷,赶紧上来哭诉:
“小姐,老爷又发疯了,不肯吃东西。”
“是呀,把东西全砸了,满地碎片……”
任婷婷叹息一声,宽慰几句,让他们下去,到帐房领一笔钱,当是医药费。
两名仆人连连谢恩,赶紧走了。
老管家道:“小姐,这个时候,你不要进去了。老爷现在可是变得六亲不认,要是一不小心,把小姐伤了,那这个家就散了。”
闻言,任婷婷踌躇起来。
旁边赵公子道:“表妹,不必着急,这儿不是有一位年轻高手嘛。请得他来,也该露一手了。”
任婷婷顿时眼睛一亮,目光盈盈地看着唐野。
从一进来,唐野就在仔细观察四周,他天生阴阳眼,能看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对於阴气也分外敏感。
但不知是否站在外面的缘故,并没有什么发现。
赵公子见他不应话,把眼一瞪:“姓唐的,不要假装忙活了,爽快点,行不行?”
唐野晒然一笑:“看病都得讲究个望闻问切,我来驱邪,哪能一进门就说万无一失的?”
闻言,赵公子只是冷笑,越发把其当做是江湖骗子,神棍一类。
任婷婷倒不催促,只是秀眉蹙起,很担心屋子里的父亲情况。
登登登!
急促的脚步声,却是灵鹤道长心急火燎地赶到。他看见唐野等人站在院子内,还没有进屋,这才如释重负。
“道长!”
任婷婷惊喜地叫唤一声。
唐野微微一怔:“师父,你怎地来了?”
当着众人的面,灵鹤道长自不能斥责徒弟不知天高地厚,接了这一桩事。干咳一声:“小野,为师有话与你说。”
拉着唐野到一边,低声埋怨:“小野,这是趟浑水,你不该答应人家来驱邪的。”
唐野回答:“我只是答应来看看,并未打包票。”
听了这话,灵鹤道长又松一口气,心道唐野心性一向稳重,应该不会做出莽撞冒失之事,果然如此。说话留有余地,那就好说了。
那边任婷婷问:“表哥,你说他们在那嘀咕什么?”
赵公子嘲讽道:“还能说什么?肯定是打退堂鼓,要跑路了。表妹你想想,如果真有本事,那肥鹤早就答应了,你开出的可是一百个大洋的报酬。当师父的都推三阻四,不敢过来,做徒弟的却说可以帮忙,天下间,有这样的事?”
顿一顿:“表妹,听表哥的,去洋人的教堂请神父出手。”
太平县有一间教堂,新开张不久,洋人在此传教,不过水土不服,没人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