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只为刀而生,但不曾想,生命除刀之外,竟还有一样东西让我如此的难释怀。那个女孩……唉!”刀无名猛地往口中灌了一口烈酒。
烈酒入腹,如火侵袭,似在软化他心中冰冷的寒意。
自从十天前,刀无名来到这个城后,见到了那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就好象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的心,让他不忍离开。
刀无名很少在一个地方呆上三天,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呆了十天都还不想离开,他似乎已醉了,但是他的头脑却偏偏无比的清醒,这让他更为难受,他只有再喝。
十天前,刀无名就踏入了西域刀宗的势力范围,望着眼前这一座在大漠中平地而起的孤城,刀无名也不由的感叹起人力的伟大来,要想在一夜之间建起眼前这座宏伟的城池,那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没有几十年的苦心经营绝达不到眼前这种地步。
城高八丈,环城二十余里,除在城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外,整个城池竟再无一个守卫,一切,皆因这个城里住着一个人,一个在西域传说中已如神一样的强者——西域刀神。还有他手下的一群儿郎——不动刀宗。
传说,二十余年前,当时号称神出鬼没的西域第一马贼鲜老二为了独占眼前这座雄伟的城池,竟连同手下七百余强悍儿郎率众来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但是夜,这七百余人连同鲜老二全部离奇暴毙。
第二日,被过路的商贾发现时,鲜老二及手下竟全部被一刀斩首,七百多个人头整齐划一的排列成两个斗大的字:——找 死!
鲜血早就被黄沙掩埋,唯有这七百多颗人头却始终浮在黄沙的表面,脸上那种至死都无法想像出他们究竟被什么样的对手所杀的表情让人极度的震憾,只知道,杀人者只用了一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长刀。
历数当时英雄豪杰,没有谁有那份功力与霸气,除了这个人,这个被后来西域武林神话的人——绝无神外。
鲜老二本已是强悍的让人害怕的高手,再加上手下七百余整天在刀口舔血的手下,居然在一夜之间被他个人悉数斩首,这个人,绝对无愧是神话一样的人。
据说,绝无神本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为了证明他的强与霸,才自称无神,因为,在他眼中,他就是整个西域武林的神,“神”这个字,只有他才配的上,其它的人,都只有过是他刀下的——游魂。
而鲜老二也确实找到了他一生中最后的归宿——死!敢与神作对的人,死只是唯一的下场!
看着眼前的城池,刀无名并没有感到过多的震慑,因为,让他吃惊的只是这座二十余里,八丈高的城池也围不下的一把刀,还未步入城内,刀无名已感到了那柄刀的强!
真的很——强!
以刀无名此时的修为,自不会为了眼前这柄刀而低首,但是他也不会蠢得去凭空树此强敌,他略一收敛体内的真气,一昂首,踏进城来。
刀无名已在人群里站了很久,听着眼前的胡琴的悲鸣声,好象是在诉说着一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一样,让四周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驻足观望,人们久久的围在操琴者的身前,听闻着那忧伤的旋律,时间就如定格了的一样,不愿再向前踏出一步。
人们都沉浸於音乐中,丝毫没有发觉其实琴音早绝,但是这一缕缕的琴音此时却是依然在在场众人的心里回荡,让人回味无穷。
刀无名早就看见了这个女孩子,但是却一直没有能力见到这个女孩的真面目,因为,那个女孩子一直低首拉琴,凭一头青丝覆面,却从来没有抬起头来看一次。
刀无名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觉音乐原来具有如此具大的力量,让人神为之夺。
曲终。人散。
在这个人人都为生计奔走不停的乱世,大部分人都食不裹腹,所以,当曲终之时,那个女孩子眼前的盘里居然只是散乱的几个铜板。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只有四个,刀无名在人们走后,依然呆在原地。
他实在很想知道,能拉出如此悲沧曲调的女子,究竟是如何的模样。